份显得尴尬。见吴三桂止住了他,心里方觉安定。
吴三桂笑着说:“洪相好雅致!冬日暖阳,美人在侧,真是享尽了人间至福!”
洪承畴一边让人坐下,一边自嘲地说道:“山野之人,飘如浮萍,也就这一点乐趣了!”
吴三桂向洪承畴介绍道:“这位是我夫人的结义姐姐,家里遭了变故,暂时居住在这里,姐妹二人时常说说话,倒也不觉得寂寞。”
洪承畴起身行礼道:“洪承畴不知是夫人姐妹,失了礼数,敬请原谅!”
田秀英原本对洪承畴没有好感,也就爱搭不理的点了一下头。洪承畴也觉得尴尬,便不再提起。
吴三桂笑问道:“洪相近日可有大作?请出来让三桂一观。
洪承畴笑道:“哪里有什么大作,随感而发而已。”让兰珠儿进屋取出一幅诗来。只见上面写道:
梧桐萧索晚风凉,眉间清愁比梦长。
独酌花前皆寂寞,红笺翻遍旧时光。
吴三桂看了笑道:”洪相这是觉得寂寞了,还在怀念旧日的风光。〞
洪承畴叹道:“昔日周旋于朝堂,虽耗心神,多少也可以为民做点事情。谁知道今日竟成了无用之人!”
吴三桂问道:“洪相可愿意重新出山?”
洪承畴道:“全国上下,谁不知道我洪承畴?那多尔衮与鳌拜还在寻着我的不是。国家虽大,竟然无我容身之处!只好躲在平西王羽翼之下,了此残生了。”
吴三桂叹息道:“可惜了洪相一腔为国为民的抱负了!”
洪承畴问道:“平西王有何办法?”
吴三桂道:“中国不行,难道不可以到外邦施展才华吗?”
洪承畴道:“前日里缅甸国王邢善,与我相谈相欢。他也提到缅甸国民众,荒蛮不化,各地土司割据为王,朝廷在国内缺少威望。设若加强集权,掌控军队,削弱土司势力,再辅以施之教化,让民众知礼节,守尊卑。定能使缅甸小国富强起来!”
吴三桂道:“不知洪相是否愿意帮那邢善国主?”
洪承畴道:“怕是那邢善国主顾忌洪某非缅甸国人,存有二心!”
吴三桂道:“邢善乃沅儿舅父,自是对沅儿信任倍至。若是让沅儿举荐洪相,邢善当无不答应。”
洪承畴思虑半天,方开口道:“只是我那妻儿老小,均在洱海,怎能带至缅甸国中?”
吴三桂笑道:“为什么要让他们去缅甸?方今云南初定,各方面极需人才。听闻洪相有个公子,才华出众,品行端庄,可堪大用。如今三桂正在筹建廉政署衙门,正需要一名主官,不如请贵公子到昆明入廉政署,担任置道,享四品衔,也是帮三桂一把!”
洪承畴喜道:“承蒙王爷看重,犬子名士铭,字日新。当日朝堂凶险,一直未敢让其入仕,只让他在家侍奉母亲,学习先贤。倒是养成了一个端方的性子。若是王爷起用,定会兢兢业业,恪尽职守。”
吴三桂道:“洪相转告日新先生,不日即来昆明就署。其余家中眷属,三桂定勤加问候,照顾周全!”
洪承畴谢道:“多谢王爷!”又向邢沅儿说道,“还请夫人在邢国主面前多多美言,消除其疑虑!”
邢沅儿道:“洪相且请放心,邢沅必会以理相劝,保你心想事成!”
洪承畴喜悦之后,不禁又忧心道:“也不知去了缅甸,邢国主给洪某所授何职?太小了无法震慑群臣,过高了又怕邢国主不甚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