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国库里的银子也就充盈了。用国库里的钱来发养廉银子,才是名正言顺的事情!”
顺治帝道:“无论是否为了充实国库,这些个贪赃枉法欺压良善之辈,查出一个就杀掉一个。否则,天理何在!天良何在!天道何在!”
吴三桂诧异地看着顺治帝:沉稳、刚毅,坚定!暗自想到,如今的顺治帝,真当刮目相看了!
顺治帝又问道:“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那沈记茶楼的老板沈德金,在刑部过堂的时候也没有用刑,招供得也很明了,刚刚签字画押后,怎么就突然发病死了!他光是在京城里的财产就有近千万,在老家里还埋藏了一批银子,他这一死,就成了无主之财了!”
吴三桂笑道:“他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案子发了,东躲西藏,受了风寒,连吓带病,没有撑过去,这也正常。只是可惜了那一大笔银子!待臣回到云南后派人细细地寻找,说不定或许也能找回来。若是能够找到,臣立即向皇上禀报。”
顺治帝摆了摆手,“藏在深山密林之中,眼见得是难以找到,若是真的找到了,就归了你云南了,还能让你几千里地送到京里不成?”
吴三桂道:“得到了也能给百姓做点事情,得不到也就算了,云贵两省还能指着那点银子不成?”
顺治帝感叹道:“得到了未必是福,失去了未必是祸。那几个人若是持定了操守,不去敛聚那些不义之财,也不会招来今天这杀头之祸了!”
吴三桂道:“皇上英明!这话说得透彻。”
顺治帝抬头看了看太阳,“还没到午时,离开斩还有一会儿。你猜猜那些看热闹的民众都在议论什么?”
吴三桂道:“那几千人,几千张嘴,不可能是一个说辞。臣想,多数人还是称颂皇上为了百姓才杀贪官,高呼万岁的人还是多的。”
顺治帝冷笑一声,“那里面也有人说朕是暴君的,人家贪了点银子就把人给杀了,严刑峻法,残暴无道;也有人说朕是昏君的,天下贪官多了,只杀了这几个人,漏掉了大多数,是做样子糊弄老百姓的;朝中有人还会骂朕是糊涂皇帝的,羽翼还未丰满,就敢对摄政王公开叫板的,杀了多尔衮的心腹干将,也不怕他暗地里动手脚,报复于朕!”
吴三桂笑道:“嘴长在他们身上,只要不是忤逆犯上,随他们说去!看着别人的脸色活着,太累!若是不杀了这几个人,也有人会说你太软弱,事事都迁就着摄政王爷。皇上马上就要亲政了,凡事要学着自己拿主意了,若是再看着多尔衮的脸色行事,这大清国到底谁才是皇上呢?”
顺治帝听得吴三桂如此说话,兴奋得脸色发红,“朕亲政以后,当务之急的就一件事,那就是吏治。国家富裕了,必然要滋生贪腐,就好比民间寻常人家,家里穷的时候,一锅饭互相让着吃,老少都是一条心。富了之后,各自都有了小心思,都想攒点私房钱,就开始了窝里斗。”
吴三桂道:“皇上说得极是!只有吏治清明,才能顺利地推行国政。不然的话,在位的官员,都是些整天只知道歌功颂德,做些表面文章高喊万岁的磕头虫。都是些男盗女娼掉进钱眼里的无德之人,那天下就全烂了,可就苦了百姓了!”
顺治帝说:“所以呀,这杀人就是杀的歪风邪气!等到养廉银子制度施行以后,凡是贪官,查出一个就杀一个,看是他们的脖子硬还是朕的钢刀硬!”
吴三桂道:“皇上杀伐果断,必然能够遏止住贪腐之风。否则的话,若是等到朝廷上下都是文恬武嬉的时候,皇上纵有一千把钢刀,也是杀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