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看着都心惊肉跳啊!
……十二月,西军水土不服病亡一千二百一十五人,三次剿匪失足落水的厮杀阵亡的四千五百六十二……斩杀摩尼教匪兵一万七千五百四十五,斩杀匪民四万九千……斩杀匪民七万四千……斩杀……六营禁军战死五千五百三十……斩杀……
高俅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高官了,可拿起战报一看依旧会唏嘘许久……人头滚滚啊!这死去的百姓,到底有多少是被杀良冒功的?上报死去的士兵,又有多少是趁机报上去补齐往日吃空饷的缺额的?
一团乱麻啊!
可就算这样,皇帝依旧在惦记那巍峨幽幽的艮岳……可见这皇帝……他还是个好皇帝啊!
高俅点点头,开口说道:“吾皇圣明啊!为了大宋千古基业,真是委屈自己了……老臣不才,愿意为君分忧!艮岳是天地华宇之精华,大宋文采辞章之景致!可是要流传后世让万代子孙瞻仰夸耀的……如此荒废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梁师成呵呵笑道:“高太尉善经营,知进退!更有一腔忠义……陛下没有看错人啊!”
高俅咬牙说道:“瓦子街已毁,重建还不知要多久……老臣再想想办法,抽调一些京畿附近的厢军入城,悄悄地修建起来……至于银子,瓦子街指望不上、就看博彩会的了……”
梁师成眼前一亮:“博彩会如今岁入近百万,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可以取利?”
“蹴鞠,赛马,这两个算是最大的彩头每个月足足可以取利近十五万贯!再加上赛场附件的商铺也都归禁军所有,租金和收入也有三五万两!”
梁师成大惊失色……“甚么?一年足足近两百万两?怎么……怎么内廷只拿到八十多万?”
高俅叹息一声:“慈善慈善……这一年近一半的利润可是实打实的拿出去劝学做赈济了!太学每年都要拿走十几万两修缮房屋添置书本笔墨纸砚……还要补贴路费食宿费给各地进京的举子!还得免费招待家境贫寒的举子在京城食宿备考……有的举子落榜,居然赖在京城不走,每日窝在慈善博彩会的学子客栈里面白吃白住!一赶人,太学和国子监的教授就得骂人……说咱们是打着慈善旗号官扑赌博败坏世风!”
梁师成怒道:“这些酸丁腐儒,实在是贪得无厌啊!”
高俅叹息一声:“还有赈济,这些年里里外外连灾民再流民,救助了足足不下一百万贯!也没见流窜到汴梁的灾民少了多少,怕是被那些地方官吏贪墨得差不多了……”
梁师成叹息一声……“这个,让御史台去操心吧!只是,这些银子白白流出去,确实可惜了!”
高俅哪里敢得罪太学和国子监?那帮子穷酸丁没理由还得叫骂几声呢,打杀不得、骂又骂不过……动不动就威胁要去宫门外请愿击登闻鼓!
缩减慈善支出这烫手山芋,梁师成这老狐狸也肯定不会去做,估计会落在蔡攸王黼李彦几个家伙手里……不过也能捞到些油水,但这骂名却得替宋徽宗担下来了!
高俅拱手说道:“梁公,这里还有些机密事宜……可以……”
梁师成瞥了旁边伺候的小内侍一眼,小内侍急忙小心翼翼的躬身退下,细心的关好了暖阁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