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必然经过城主府所在,父亲和一众世家大能,是否会出手截杀?云长老说此人乃是自己的机缘,他既走了,这机缘又在何处?
……
唐宁自不知那两面之缘的女人心中所想,哪怕知道,想必也毫不在乎。
他于杀戮之中突破封印,如今神识也回复半数不止,很早便感应到那前辈所在,故而才一路往北。
路过那气势恢宏的城主府时,他低头望了望,不禁有些疑惑。
一则是,即便是这城主府,他竟也没有半点儿修行者气息,这实在不太合理,莫非这数以十万计的大城,当真一个修行者都没有。
若当真如此,之前那刺杀自己的莫名人,又如何有那般实力?又或者说,这里的修行者,人人都会高端隐气法门?实在奇哉怪也。
另一个则是,他竟从这城中觉察到一丝那前辈的气息,虽然并不浓郁,但绝无错漏,那前辈竟和这极远之地的当权者相熟?
继续往北,行了约莫十余里,便出了城,路过时,他看见残破城墙上已站了不少军士,一夜激战、无数杀戮,竟不曾打乱城中秩序分毫,可当真又是一桩古怪。
只是这些念头不过在他脑中一转而已,他如今急切想要寻到那前辈,询问一桩事情,其他东西都已没空去想。
一路往北行了约莫二三十里,周围房屋渐少,田地倒多了起来。
他落在一户农家宅院门口,四下瞧了瞧,也不见附近农人,只得朝那屋子沉声开口道:“前辈,敢情出来一见。”
不多时,只听那草木搭成的院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个蓬头垢面、抱着个大葫芦的男人,正是那带他一路而来的前辈。
唐宁躬身行了一礼,道:“前辈,小子有事相问。”
那人抱着葫芦灌了一口,一时周遭酒香肆意,显然那一巨葫芦都是烈酒。
他撩起散乱长发,露出一双朦胧醉眼,打量了唐宁几眼,才哈哈笑道:“原来是你。”
说完,一把拉住唐宁手臂便往那宅院走去,边走边大笑道:“你来得正好,这人家正在酿酒,手段是极好的,你也来尝尝。”
走进院子,果然见院子里堆了一堆古怪装置,这一头是已然洗净的谷物之类,谷物进了那装置,一道道机关运转,另一头便是宛如琥珀的佳酿流出。
唐宁皱了皱眉,默默退后半步,隐隐警惕瞧着那正操控机关的农夫。
他担心的倒不是这古怪机器,而是那机器上隐隐透出的法阵气息、以及周围无数古怪……
他虽不会酿酒,却也大抵知道酿酒的流程,这机器上的阵法虽然强大,可也不能巧夺天工至此,不过呼吸之间,便令新鲜谷物成为陈年佳酿……
陡然,他心中一动,悚然动容。
他想起来了,这是东皇山秘典之中记载过的禁忌法术!且是最强大、最凶险的禁忌法术之一!
这浑无半个修行者的蛮荒之地,百姓宅院之中,却竟有如此恐怖人物!
而他,一不小心便踏入这样的所在,站在了这样恐怖阵图的中心。
他看了看那笑眯眯的前辈,又看了看那始终不曾回头的农夫,再看了看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边的破门,一时只觉世间荒唐,概莫如是。
正自思索,后脑却“啪”的一声,挨了一巴掌,只听那前辈咧嘴道:“如今佳酿在前,怎的却愁眉苦脸?没得沾污了这美酒!”
唐宁摸着后脑勺,瞧着那前辈,一时又惊又怒。
惊的是自己修为恢复过半,灵识更强大得很,这老头儿哪怕有神级修为,也不该悄无声息扇到自己,可他就是做到了;怒的却是这前辈既要杀自己,也不该如此设局折辱自己。
正待说话,却见那农夫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