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陆续上岸,凭海里捞来的本钱,在江南做起了各种买卖,包括有朝廷特许保障的盐业生意。
这些稳赚不赔,守着田宅店铺,抱着娇妻美妾的生意不好吗?为什么又要回过头来,到这洋面上打生打死和我等闽商抢食呢?
狼吃肉,马吃草,狼风餐露宿,马安居马厩,大家各有天命,何必逆天而为?”
杨重听完这话,恍然大悟。对方定是认为自己背后有某个徽商团体,要卷土重来,而他只是个前哨而已。
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以宗族为纽带,抱团群体行动确是徽商的特点。
杨重再次起身抱拳道:“大海主,诸位前辈,你们误会晚生了。首先,晚生做的就是自己一个人的生意,后面绝无其他背景。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晚生的买卖虽然需要跑船走海,但绝不会影响在座任何一位前辈的生意。相反,还有可能为诸位的买卖锦上添花。”
颜思齐眼中露出怀疑的目光,说道:“哦?是何生意需要跑船走海,却又不会影响我等?我可不相信,在这洋面上还有我们没覆盖到的买卖。”
杨重笑道:“赚些辛苦钱的小生意,当不会入诸位海主法眼。这生意就是从鲸海贩运北山毛皮,人参等土产南下贩卖…”
杨重便将自己的大致计划和盘托出。他对此其实已深思熟虑过,认为没必要隐瞒。
因为按照计划施行,起步阶段就要在附近占据一岛做为根本。这就不可能瞒的住。
其次,这些不耐冻的福建人不大可能会和他竞争。要去他们早去了。他们不是想不到,而是不愿意去做。
颜思齐呵呵笑道:“小兄弟,你可考虑清楚了。那地方可不是你想象的那般。从那里贩运皮货和人参,我们早有此想法,可很快就知道行不通。那是吃力不讨好的买卖。”
“晚生还是愿意一试。不仅为了点利润,更是为了抑制那鞑虏。”
李旦又开口道:“后生囝。难得你这经商之人,还有这份忠义之心。
我们闽商虽然其他忙帮不了。但老夫可以给你个承诺,就是我们中任何一个人,不会劫你的船,打你的岛。前提是你前面那些话都是真话。”
“多谢大海主。晚生绝无虚言。”
李旦赞许点点头道:“那就上酒菜吧,老夫也饿了。你们能喝的,今天陪杨公子多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