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徐徐的土默川平原上,两个万人规模的庞大军阵对向而立,两阵距离大约五百步。
八旗的军阵还是老把式,预备投入的兵马集结在后,前方是排成近似线列队形的楯车,弓箭手铳筒手,步甲。前后排了两组六列。阵列两端还有少量机动骑兵。
河套联军这边,红衣军方阵居中,两翼分布大量骑兵。因为军阵背后是城池,且有强大的骑兵为后盾,足以掩护侧后。所以方阵后列没安排火枪手,火枪手全部集中在第一列和两端。
八旗军在号角声率先前移,河套联军的军阵也随之开始移动。但让多尔衮惊讶的是,对方不是和己方相向移动,而是横向向北移动。
多尔衮不由自主的惊呼道:“他们在搞什么鬼!?哪有这样对阵的?”
岳托咽了口吐沫道:“想必是他们知道我们楯车的厉害,所以意图避让我们正面,让军阵抄我们右翼。不管怎么样,我们只能跟上去。”
岳托虽然没讲只能“跟上去”的原因,多尔衮却明白他的意思。
现在如果后撤回营,稍微推演下就知道那会是场灾难。
自己一旦转身后撤,别人只需骑兵冲上来,就能将这些推楯车的阿哈,还有后方的步甲杀溃。
自己动用骑兵断后,也不可行。一是自己骑兵数量质量都占劣势,二是那专克骑兵的长枪也不会在后面发呆。
现在如果不动,那就等着别人的军阵绕行到侧翼,楯车将失去意义。
现在若是发起攻击,推着笨重的楯车,速度过于缓慢,压过去时,对方军阵已经位于自己侧翼了。
多尔衮来不及细想,咬咬牙道:“传令,军阵与他们同向移动。本贝勒倒要看看你们想跑到哪去?几里外就是大山了。”
呜呜的号角声中,八旗军阵也随之向北横向移动,保持着与河套联军军阵的平行状态。那些笨重的楯车原地调转九十度方向,阿哈们再吃力的推着它们向北行进。
当两个军阵向北行进了五里多地时,巍峨的阴山山脉已挡在前方。伴随着红衣军森然整齐的口令声,庞大的军阵如中了定身术般突然停了下来。而后又在口令中,齐齐转身九十度,面向了后金的军阵。
多尔衮勒住马笑道:“跑!看你们还往哪跑?”
岳托却忧虑的说道:“我们可能上当了,可能是他们有意将我们引到此地的。”
多尔衮皱皱眉道:“何解?”
岳托指指远处一个土丘道:“您看那,那土丘上有个对方的塞堡,刚好位于两阵中线的侧翼。”
多尔衮循指望去,正是斥候来曾经禀报过的敌军小营垒。只是多尔衮认为这小营垒没什么作用,早已将它忽略了。
他强做镇定的说道:“没事。那小营也屯不了多少人马。起不了多大作用。我们对阵时,多提防点便是。”
续而,他又高声道:“传我军令。整好队形,全军进攻!”
后金的鼓号声大作,楯车所构成的盾墙向河套联军压迫而来。
红衣军的长枪方阵在号令声中也快速相向移动,但却在和那土丘小堡垒差不多平齐的地方停了下来。火枪兵开始装填弹药,点燃火绳,做着射击准备。
双方军阵相距不到百步时,八旗军凌乱且密集的箭矢从盾墙后抛射而来。
红衣军方阵中,兵士们都以跪蹲姿势防御抛射而来的箭矢。虽然很稀少,但还是有人被射中没被甲胄覆盖的部位。他们很快被军团的辅助连队抬到后方。
楯车组成的盾墙继续前移,五十步以内距离才是八旗弓手的最佳射击距离。这个距离弓箭可以近似直射,那时这些红衣军兵士“跪蹲”也遮挡不住强弓重箭。而且八旗铳炮手的火门铳也能发挥作用。
多尔衮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