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山支脉蛮汉山,一处山坳中。
上百名阿哈牵着骡马,推着满载粮草物资的大车在崎岖山道上行进着。还有数十名八旗马步甲随同在队伍前后。他们在给山脉西边的后金军大营运送粮草。
砰的一声清脆铳响,行在靠前的一名八旗步甲顿觉脸面一热,似是有温热的液体泼洒了下来。用手一摸,竟是红白粘稠之物。
他身旁,一名骑在马上的巴牙喇,暖帽和半个脑壳都被击飞,身体在马鞍上摇晃了两下方才掉落下来。
与此同时,铳声已如同爆豆般响起。这些铳子来自三四十步外的一侧山林中,它们打的奇准无比,几乎是一铳一命。
建虏成批的被射杀在地。首先是那些骑马的,再就是徒步行进的步甲,最后身着便服推大车的阿哈也不能幸免。
许多机敏的人连忙躲在大车后,以规避对方狙射。却不料身后二十步外的灌木丛中又钻出几十个人来,人人手持一种样式奇特的利刃。
上十名八旗步甲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利刃刺穿脖颈或后背心。
躲在大车后的步甲惊慌的喊叫着,各持兵刃与他们打斗起来。但往往交手不到一回合,便被对方斩杀在地。其中一人甚至一口气斩杀了五名建虏。
剩余的阿哈们开始跪伏乞降,有几名阿哈吓的沿着山路向后奔逃,却被前方出现的几条身影拦住去路。
这几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好汉,别杀我们啊。我们都是阿哈,就是被旗人驱使的奴才。好汉饶我们一命吧…”
……
后金西征军岱海大营。
萨哈廉漫不经心的在大营中巡视着。这份差事并不顺他的心意。不是说留守岱海大营,而是说派他来西征。
他特别羡慕跟随汗王去袭掠明国的人,更羡慕独自出征的莽古尔泰。他想象着莽古尔泰现在一定弄到了不少奇珍异宝,每日床榻上都有各种各样的中原绝色美女。
当他来到大营辕门时,看到阿哈,步甲们推着满载物资的大车,在辕门前进进出出。
一名从后方押送辎重来的牛录额真见到他,立刻跳下马来,两袖互相一拍向萨哈廉打千问安。
萨哈廉便随口问道:“你从后方来的,可带来了什么消息?汗王在明国境内的进展如何了?”
“启禀贝勒爷,奴才听说,汗王和三贝勒都顺利破墙入塞。只是最近…。”
萨哈廉见他吞吞吐吐起来,喝问道:“别吞吞吐吐的,最近怎么了?”
“奴才听说三贝勒那一路兵马出了点事。三贝勒失踪了,大概是亡在了战场上。”
“啊!”萨哈廉大吃一惊,情不自禁的发出声来。自努尔哈赤叛明以来,还从没有一个如此高位的人战场上阵亡。
别说莽古尔泰这样地位仅次于汗王的人了,即使固山额真,乃至梅勒额真都没听说过有在战场上阵亡的。至于什么老汗王是被宁远城上大炮打死的,那只是明国的人胡编乱造吹牛皮的话。
萨哈廉暗自摇头道:不可能,那定是战场上失利,撤逃时迷路了。不过,他的军队能在明国战场上失利?也很让人惊奇了!
这明国军队中,用银子堆起来的关宁军也就那个熊样,平日也只能蹲在城堡乌龟壳中缩着,连八旗军的照面都不敢打。否则汗王也不会如此放心的入掠明国了。
难道明国境内还有什么强军没拿出来?不可能啊!真有那强军,明国皇帝何必用那么多银子养关宁军这堆废物?
萨哈廉正思绪着时,附近传来连续喝问之声:“不对啊!你们怎么看着这么眼生?你…对就是你,把暖帽摘下来看看!…啊!”
惨叫让萨哈廉循声望去。他看到令人震惊的一幕。一名裹着头巾的阿哈,将一把利刃捅入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