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或者说借据本身是真的,但它证明的事是假的。
很可能是蒋葵和柳苏勾结合伙所为,也可能是蒋葵逼迫柳苏所为。他们所需要的不过是一张盖着张大隆章印的空白纸张。相信柳苏有这东西。”
杨重的一番推理,让他的随从和几名谍者点起了头。此时又一名打探消息的谍者回来报道:
“启禀东主。我们走后,那蒋葵在张大隆店铺中殴打了张小泉父子,还扬言三日内不还钱,就要告上钱塘县衙。除了查封包括张大隆商号在内的所有家产,还要让他们父子蹲监。”
杨重眨眨眼,又摸了摸下巴道:“你们再分头去打探打探,看这蒋葵和柳苏到底有什么关系。”
到了下午时分,一名谍者回到客栈向杨重禀告道:
“东主,您果然猜测的不错。我们本地一名线人弟兄从蒋葵一名打手那里了解到:两年前,柳苏沉迷上赌博,终日泡在赌档中,最后欠了蒋葵一屁股赌债。但这赌债的借条却是用张大隆的名义借的。
此时,柳苏早已从张大隆退股了,他只是用带张大隆印章的空白纸张签的借条。这个主意其实也是蒋葵出的。
而且我们还发现,柳苏很可能是被杀的,凶手就是蒋葵。动机就是杀人灭口,毕竟若是真的当堂对质,柳苏很容易露出破绽。这借条可是关联着一大笔财产,值得他们下此狠手。”
杨重又沉吟片刻,便一一布置起来。
醉九州大酒楼。
蒋葵正带着七八名麾下打手大吃二喝着。他们正商量着饭后到哪个青楼妓馆去耍时,蒋葵的一名家仆前来报称道:“老爷,张家来人了,说愿意将张大隆抵给老爷,其余欠款希望和老爷商议定夺。”
蒋葵鼻子冷哼道:“他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若不是今日给他们点颜色,咱们还真得闹到大堂上去。当然上了堂,老子也是赢,只不过要多分我那县尊堂兄一大份。”
而后他又喜笑颜开道:“弟兄们,这笔债收回来了。老子下半辈子就不愁了,当然也少不了弟兄们的好处。”
他的一众手下立刻附和谄媚起来。这时,蒋葵方才向他仆人问道:“他们约在何地商议?”
“他们说已在悦和茶楼预定了个包厢雅座,专侯老爷今晚前去。”
张大隆总铺后方的宅院中。
一间屋室内满是悲悲戚戚的气氛。年过花甲的张小泉被打伤了额头,正躺在床上,边上围着他不停抹眼泪的家人。
张近高悲愤的说道:“爹!他们欺人太甚,明日我就去县衙告他们去!”
张小泉将手一摆道:“告?上了大堂,最多让他们赔点医药费。咱们可是要赔的倾家荡产啊。”
“柳苏借的钱凭什么咱们还?”
“可那确实是张大隆的印章,签的柳苏的名,借款的时间,也是他身为张大隆东家的时候。我们说这是假的,是柳苏退股后才做的借条,可没证据证明啊。”
“那咱们怎么办?真要将爹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拱手让给那恶霸吗?”
张小泉无奈的摇摇头道:“没有办法,这字号,还有这店铺工坊,甚至我们的家仆工匠都保不住了!为今之计,只能是求他蒋葵高抬贵手,给我们留点本钱,留条后路。”
此言一出,屋中又哭成一片。
此时,张小泉的一名家仆进屋小心翼翼的说道:“家主,蒋葵家里来人知会我们,要少东家和家主今晚去悦和茶楼谈谈,他们说愿意给家主让让步。”
“哦,他人呢?”
“回家主的话,这人说完话便走了。”
张小泉有气无力的说道:“近高,快去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