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司坊回来之后。
赵贞接连几日,都寝食难安。
心里想的,都是姐姐含雪。
想要溜出皇子府与姐姐相见。
可刘珏却从早到晚,让他陪在身边。
不是吟诗作赋,就是喝酒赏雪。
每天都直至深夜,才肯放他回去。
这就这样煎熬来到六七天。
这天傍晚,宫里忽然来人,宣刘珏进宫见驾。
赵贞还以为刘珏会向往常一样带上他同去。
不料刘珏却说:“小安子,上次在教司坊品尝了白云天的手艺,至今回味无穷。你今晚就不用跟我进宫了,去教司坊让白云天给我做几道可口小菜。待我从宫里回来,正好宵夜。”
赵贞闻言大喜,忙不迭的领命而去。
他依然是公子哥打扮。
到了教司坊。
那老鸨一眼就认出,他是上次陪着十五皇子刘武来的那位。
还以为他也是某位皇子。
对他毕恭毕敬,热情无比。
赵贞先是吩咐老鸨,去让白云天做几样拿手菜肴,用食盒装好,稍后他要带回去品尝。
自然,也有模有样,随手赏了一锭银子。
反正花的都是刘珏的钱,他也无需心疼。
叮嘱之后,便对老鸨说,想要听含雪姑娘唱几首小曲。
老鸨不敢怠慢,依然将赵贞安排在雨花阁。
在雨花阁等了片刻。
含雪一身青衫,抱着琵琶而来。
见屋子里只有赵贞一人。
顿时大喜,忙不迭吩咐下人,不许过来打扰。
便关好房门,放下琵琶,拉住赵贞的说,高兴的说:“安平,这几日姐姐日思夜想,盼着你能来,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赵贞苦笑说:“姐,我这几日被十一皇子绊住,根本无法脱身。幸好他今晚入宫见驾,叫我来教司坊找白云天做些宵夜,这才有机会来见姐姐。”
含雪喜滋滋的说道:“能有机会见面就好,安平,快点做些,把你这些年的经历说给姐姐听。”
赵贞微笑点头,就和含雪坐在桌前,一面品茶,一面将小安子这些年的遭遇一一道来。
当然,他是穿越者这一情节,绝口不提。
否则,含雪知道小安子如今已经不在人世,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来自另外世界的人,不但要惊掉下巴,还会伤心欲绝。
反正,他现在就是小安子赵安平。
至于他后来和北梁皇刘胜以及王后斗法,几次险象环生,甚至因此被罚至冷宫,与周玥情愫丛生,又为保命,被陈炳安排到了十一皇子府等等事情,也没有丝毫的隐瞒。
含雪听得心惊肉跳,眼中含泪。
哽咽的说:“安平,这将近十年时间,让你受委屈了。索性一切都过去了,你能留在十一皇子身边,至少性命无忧。”
“和姐你比起来,我这点委屈算什么?姐,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赵贞心中暖流涓涓,亲人之间的关爱,岂是他人可比?
含雪幽幽叹口气:“当日,爹爹惹怒了王上,家中所有男丁皆被斩首示众。我们这些女眷,便被送到了教司坊,年少的接受教司坊的调教,年老的就安排去当杂役。
爹爹的那些侍妾,有些不堪受辱,都自寻了短见。还好,当时我只有十一岁,头些年给人端茶倒水,洗衣做饭。”
“直到十六岁那年,才被安排接客。幸亏从小爹爹就请人教我读书写字,学习琴棋书画。教司坊的人见我有些才艺,又生有几分姿色。便叫我卖艺不卖身,才得以保住清白。”
“可按照教司坊的规矩,这里的女子,过了双十年华,就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