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好吗?”
危月和她到一侧暖炕上坐下,看着她眼角沁泪的模样,心疼极了。
他道:“之前阿姐被陛下禁足,我想入宫为阿姐讨一个公道,却被陛下阻拦在外,我一怒之下,说此仇不报,誓不为男儿,便留了一封信,北上去投了摄政王,想要挣下军功。”
危吟眉问:“你是何时与他联络上的?”
“去年秋日,我混在新兵中进了军营,特地改了姓名,不想因自己是皇后弟弟的身份就被人优待,所以起初并未告诉他。”
危吟眉抚摸他的手:“那有没有受伤?”
她眼里满是关切,少年只觉看得心口都堵了。
他的话实则半真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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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留下一封信北上,固然有他不满皇帝禁足危吟眉的原因在,也恰好是谢灼发了一封信,提醒他该到了来北方历练了。
他与谢灼早就定好,一旦时机成熟他就北上来投靠他。
危月很早便知晓自己不是危将军的亲儿子,后来更得知了父亲谋逆一案乃是冤案,一切都是齐王在背后的策划。
所以他要复仇。
这些年来,他与谢灼一直保持私下的书信联系。
是谢灼让他来北方,将他改了名字丢进军营里,在军中不许以皇后弟弟的身份自居,从一个小兵开始摸爬滚打。
在战场上杀敌冲锋的日子并不好过,短短几个月,他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一将功成万骨枯”,所有人都用这句话来强调成就千古大业需要牺牲,将军的功成名就是以白骨堆积而成,可在战场杀敌的日子,危月每每觉得自己的下场更像那白骨。
见危吟眉来翻他的手掌,危月从她手中抽出手,不忍叫她看见掌中那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可危吟眉已经夺过他的手,翻过来看了。
她纤细的指尖,抚过那凹凸不平的伤疤,声音微颤:“疼吗?”
危月道:“已经不疼了。”
危吟眉揉了揉他的手心,叮嘱他要好好用药,声音温温柔柔,又仰起头笑着对他道:“你在军营里待了也不过大半年吧?是怎么从小兵一步步做到车骑将军的?”
危月便讲述了自己这段时日怎么过来的,其中自然隐去了谢灼的一部分。
去岁大祁边境和北疆伐交频频,谢灼将他扔到军营里,让他与敌兵作战。
危月每打一回胜仗,谢灼便让军官给他往上升一阶。
这是摄政王军中约定俗成的规矩,能打胜仗者就有犒赏,然而危月的能力实在太出色,很快便从一众士兵中脱颖而出。
一个月前,北国又有强敌来犯,那时摄政王不在边关,危月主动请缨,领兵前去作战,长驱敌军百余里,那场战役大获全胜,谢灼直接给他封到了二品的车骑将军。
军官们说他是天生的将星,只有危月知晓,那些战场上的局势与兵法,谢灼早就帮他演练过无数回。
谢灼才是真正的将星。
他说完,危吟眉对他露出一个笑:“阿月,姐姐没想过让你用命去挣军功,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危月心田滑过一股暖流,亦伸手抱住她,“姐姐。”
他去西北,虽是为了历练,可哪里不是为了她?每一次打仗的前夕,他脑海里浮现的都是姐姐的面容。
他想成长得更快一些,羽翼更丰满一点,能更多地庇护她一点。
“如今我回来,便不会有人再将你给欺负了去。”
少年的话认真且郑重,眼底赤忱且热烈。他身上的轻甲尚未卸下,衬得他整个人丰神俊朗,俊美绝伦。
危吟眉突然鼻尖有点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