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宣帝威严何其之盛,一声怒喝之下,朝堂上下,满座皆惊。
“魏卿家说的不错,有功便要赏,有过便要罚,此乃我朝治世之宗旨,莫说是武朝时期传下来的法子,便是太祖高皇帝时期传下来的法子,也同样如此。”
“翌日,宣淮南顾北川入朝听宣,赐予官职。”
“尔等,可有异议?”
众朝臣闻言,顿时面面相觑。
自然是有不少大臣在暗中腹诽,但,他也不敢说出来呀!
皇上这次明摆着是要挺清流派系,这个时候捣乱,怕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杨槐虽是脸色铁青,却也无可奈何。
相反,魏青则是喜笑颜开,从未感觉这般舒畅痛快过。
顾北川此子他早有耳闻,甚至曾在淮南有过短暂的接触。
对此人,他只有一个评价:实乃大才也!
清流派系得此人相助,今后世家派系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临近正午,乾德殿外,朝臣们鱼贯而出,神色各异。
此番交锋,说到底,还是皇上胜了。
……
翌日清晨,乾德殿外,朝臣们再度鱼贯而入。
只是这一次,多了三人在殿外等候。
一位乃是国子监祭酒胡俨,在顾北川声名鹊起之前,公认的乾都文坛第一人。
另一位,则是禁军统领裴不让。
今日乃是顾北川听宣任命的日子,二人陪同其一起在此等候,倒也算是一份交情。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喊礼太监高亢尖锐的嗓音传来,说明朝会正式开始。
不久之后,再度有声音传出“宣淮南顾北川,入朝觐见。”
顾北川深吸一口气,说实在的,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这入宫面圣还是头一遭,难免有些紧张。
胡俨好似看出了他的紧张,出言宽慰道:“莫要紧张,你的事,昨日陛下已亲自拍板,再不会生出什么变故来。”
“待会儿进去之后,眼睛盯着地面,不要乱看,要注意礼仪,否则会被某些人抓住把柄。”
顾北川闻言,微微颔首,道了一声谢后,便大步向前走去。
胡俨看着其背影,深感欣慰。
这是两人第一次见面,可胡俨却对顾北川熟悉得紧。
只因他那位昔日同窗——秦修文,时常与他互通书信,其中对这位新兴的淮南诗君,自是多有提及。
词句之中,可谓满是称赞。
连带着,在胡俨这里都刷了不少好感。
……
顾北川入殿之后,牢记胡俨的话,眼睛一直盯着地面,不曾有逾越之举。
“淮南顾北川,上前听封。”
“诺!”
“你以招贤策,为朝廷谏言,陈明沧澜水患之利害,并提出治水之法,实属大功一件,今便任命你为将作大匠,以作嘉奖。”
“臣,叩谢陛下。”顾北川按照脑海中昨日恶补的宫廷礼仪,缓缓拜下。
事情到了这里,按理来说,应该是已经结束了才对。
可偏偏仁宣帝眼眸一亮,笑道:“且抬起头来。”
嗯?
什么意思?
顾北川虽心生诧异,甚至感觉这声音有些许的耳熟,但此时此刻,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便老老实实地将头抬了起来。
“你好啊,顾卿家。”仁宣帝嘴角微扬,如是说道。
看清楚仁宣帝脸的那一刻,顾北川只觉一道惊雷劈下,笔直落在自己身上,将自己雷了个外焦里嫩。
什…什么情况?
正阳侯篡位了?
不对!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