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江家独女吗? 这个德行,我看这丫头嫁给宋家倒是高攀,委屈宋家了。”
……
“可不是,成亲还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一路上的行人指指点点,偶尔一两句不中听的话入了江轶的耳,充耳未闻,她紧了紧缰绳,走得更稳了。
“这前面就是夫家了,您还是下来吧。”喜娘拽了拽江轶的喜服,哀求道。
深知对方的为难,江轶看了看前方叹了口气,翻身下马。
宋家门前高挂着大红绸花,红灯笼,四周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喇叭奏响欢快的曲调,早有一群人围在府邸,想瞧瞧这进门的三夫人。
可当她牵着马漫步前来时,围观的人都傻眼了。江轶走到宋家门前,喜娘便迫不及待的将她引向站在阶梯上的人,“来新娘拉住新郎的手。”
话音刚落,江轶的手便落入另一个大掌,掌心传来的温度刚好,她竟有些慌张,跟随的步伐差点跌落。
江轶迟疑地抬起头,眼前的人紧紧握着她的手,温柔地看着她,眼神温柔如水,四目相对,那一刻竟给了她无言的安心。
男人的手修长干净,骨节根根分明,看着赏心悦目,白白净净的又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看着确实令人心悦。
如果不是还有红面纱隔着,恐怕此刻江轶看出神的目光,也会叫旁人尽收眼底。
“原来夫人早知我喜欢赤马,便将家里的马带来。”宋时砚笑着,将声音有意无意的扬了扬,好像刻意让周围的人听见一般。周围的人刚才还在小声斥责她,听闻这一下分分闭上嘴巴。
江轶愣了愣,明明是要给她下马威,如今却为自己解围,从一个惹是生非不成体统的大小姐,说成了一位深知丈夫喜好的妻子。恐怕也只是为了宋家名声和自己的形象罢了。
“嗯。”虽然不是她的本意,但出于礼貌还是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两位新人,该进去拜堂了。”喜娘招呼着。
“新郎新娘跨过火盆,夫妻生活红红火火。”伴随着喜娘的声音,江轶提着喜服跨过火盆,再抬头,宋时砚已经稳稳的牵过她的手走向宅里。
参加婚宴的都是宋家的生意朋友,都是说着贺喜的话,在生意场上呆久了,也不知哪一句话真哪一句话假。
走进里宅,大堂上的人等候多时,一位年轻家主欣慰的看着他们,“那是大哥,兄长如父……”宋时砚温柔地看着江轶,在她耳边轻呢了一句。江轶是识礼数的,她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了。
江轶看着那人儒雅斯文的打扮,穿白罗长衫,戴一顶黑色毡帽,不紧不慢喝着茶,英俊的轮廓有种刀削般的冷硬,漆黑如墨的狭长双眼中,更是如同覆盖着一层碎冰,那是一种毫不遮掩的冷漠,看着就是不好相处的样子,就算是自己弟弟的婚礼也板着个脸。但宋时砚对他却恭恭敬敬,无不尊重。
三拜之后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丫鬟领着走过好几道门才进入婚房,到底是宋家一手准备的婚礼,这婚房倒是像模像样,处处贴着囍字,长长的红烛在精致的烛台上点燃,烛光摇晃。凤冠太重,时间一久压着她的头动弹不得,这一身喜服也是延续了古时的服装,累赘不少。江轶坐在床上,时间越久,她的心越是难安,她也不知为何宋家会娶她过门,就像旁人也难知晓,所以眼红造出一堆谣言。女人好似交易之间的牺牲品,她所崇尚的自由婚姻也败给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小林,现在是几时?”
小林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看了看,又将它关好,“小姐,看样子应该是戌时。”
婚宴上,宋时砚喝的一杯接一杯,难以脱身。
“三弟,你去婚房吧,这里有我和大哥。”宋许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