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似乎是难得地笑了笑,虽然憔悴但笑颜着实好看,她一双眼里藏着许多忧伤,仿佛藏了许多故事。她将手轻叩在床边,轻轻敲了一下。
宋时砚笑了,嘴角弯弯,“谢谢大嫂,我会好好保护小轶。”
月笙点点头,又望了望江轶,忽然牵起她的手,在她手心比划了一个“甯”字。
甯,平安。
忽而又牵起宋时砚的手,将他们两人的手叩在一起,她没有说话却胜似万语千言,松开手,她浅浅微笑,夫妻二人,同心平安。
“我会的,请大嫂放心。”
离开暗道,宋时砚重新将挂画放好,确认与来时无恙,才敢离开。
天已泛白,夫妻二人走在回房的路上。
“大嫂,为何不能说话呢?”唱歌的人既然是她,可刚才她却一句话都不愿意说仅靠一些动作表达意思。
宋时砚沉默了一会,终是开口道,“大嫂如今半醒半疯。”五年前,月笙就有些许精神错乱的情况。
后来她半醒半疯,看了好多医生,却都无药可治,可她疯的时候仅仅是认错人记错事,忘了很多很多的东西,却不似真正的疯癫,她也不哭不闹。
宋允怕她乱跑,于是开了这个暗道,每天照顾她的就是那位老妇人,听闻是月笙旧时的仆人。民国初期时,月家早就已经覆没,月笙只有宋家可以依靠了。而后的日子,她清醒的时候是越来越少,说话也越来越少,以至于后来干脆不再说话。
敲一声,满意,两声,不满意。
一般深夜清醒的时候,她喜欢唱从前的歌,却仅仅只是唱歌,你问什么她也不会回答。
“小轶,在宋家切记不要提起大嫂,包括你今天见得到都不要告诉任何人。”宋时砚突然沉声说,“那条密道,以后别再去了。”
只因宋允不在家中,宋时砚才敢如此大胆地带着江轶而去,可若是让大哥知道,那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好,我知道。”江轶点点头,半晌她又问,“大嫂最后在我手里写的字,什么意思啊?”
宋时砚轻笑,他难得有些神神秘秘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大嫂说,让我们快点生子嗣,给宋家传宗接代。”
听闻,后者羞红了脸,恨不得想挖个洞钻进去。继而她背过身,似是故意将声音压了压,“我……我回房了。”
看着江轶离去的背影,宋时砚也启步跟上,却也没有去追,只是那嘴角轻轻上扬,眉眼笑意。
午后,江轶在院子里坐的有些乏意,随意摘了亭旁的一株花,拿在手上转转悠悠,起身准备回房。
“夫人,夫人——”小林急匆匆跑过来,还未来得及停下就气喘吁吁地说,“门口来了位姑娘,说是您的同学。”
听闻,江轶蹙了蹙眉回想着什么,她丢下花,急忙跑去。
待大堂里,江轶挥了挥手遣去多余的下人,唯有小林伴在身旁。
“江轶,没想到两年多未见,你都成亲了。”夏恩一边吃着递上来的点心一边笑着说。
夏恩是个华裔,自小跟着父亲去了国外生活,是她在国外留学时认识的好朋友。
“是啊。”江轶点点头,趴过去,又问,“你怎么也来江城了?”
夏恩当下点心,喝了口茶,“半年前我就回来了,这不路过江城就想到你了嘛,去了你以前给我的地址,你爸说你嫁人了,我就找过来了。”
“要不这两日我带你去江城玩玩。”江轶笑道。
之前留学的时候,那翻墙出去玩的本领还是夏恩教她的。
“好啊!一直听说江城有个戏园子,里面都是出了名的名角。”夏恩一提起这件事立刻就来了精神,满面笑容。突然她想到什么似的,轻咳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