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知,杜家大少爷杜浔为人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在他眼中仅有自己与旁人的区别,旁人都是避而远之。
唯有小林说,杜浔,是个好人。
宋许漫步在庭院,赏院中一花开,“她的心意我自然明白。”
“若二哥提议娶她,我想大哥也不会反对的。”宋时砚轻言。
后者似笑非笑,又转移了话题,“你种下的合欢树开花了?”
宋时砚不知道他为何转言,只是依着问题摇了摇头,“没有。”
一阵寒风吹来,宋许轻咳了两声,他摆了摆手说,“那年你种下的时候,也知道江城气候不宜,纵使你怎样照料,无花亦无果。”
“三弟,你还相信命运,相信传说,你追寻的是太多求不得的真心。”宋许垂眸,意味深长,“而我,余下的价值便是成为宋家的垫脚石罢了。”
纵使他与小林两情相悦,也无法逃脱相离的厄运,况且那只是爱慕错当爱情。
秋院大路,钟景弈坐在位上,依旧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好久不见。”
江轶也不与他多说话,从衣袋中拿出那枚玉佩,递给他,“还给你,我们两清。”
钟景弈没有接,他若有所思地念着,“你似乎特别不喜欢欠别人人情?怎么老是说着两清。”
“与你无关。”江轶手僵持在半空,却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忽而,钟景弈毫无预兆的抓住她的手,擒住她的手腕,后者一惊,手里的玉佩险些没有拿稳。
失了神,片刻,才想到挣脱,后者笑了笑,拿过她手中的玉佩,一把放开了她。
“我们会有关的。”钟景弈似乎格外自信,目光冷冽,笑的渗人,随手扬了扬玉佩。
江轶无顾他的挑衅,半句未回,转身离开。
半晌,钟景弈看着手里的玉佩,迟疑着反复摩挲。眉心紧蹙,他心一横,终是握着玉佩,将它拿在灯光下,可玉佩没有丝毫变化,他瞪大眼睛忽然笑了,拿着玉佩反反复复看着,不敢放下。
似是疯癫笑中带泪,“我终于找到你了。”
离年底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而杜家似乎格外安分,两家人未再相见,未再往来。
“如果宋兄没意见,我想将婚期提前半个月。”杜浔有意无意地突然开口提及。
宋允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眼底漠然,“计算了过生辰八字,选出了黄道吉日,杜少何出此言?”
“家中传来父亲病危,我也想早日完婚,也算是冲喜,早些成家好让父亲安心。”杜浔说的诚恳,仿佛没有多余的心思。
杜浔笑了笑,“宋兄不必担心,我早已将婚宴着手打理,三日之后便可准备好。”
两家联姻便定在了杜家的侨园饭店,请来的都是各大户人家,坊间早早地传起这等喜事。
“也好,那就三日后。”
夜深,听闻杜浔来宋家,将婚期提前到了三日后。小林坐在床边,双眼静静地望着窗外皎洁的月,脑海中浮现许多画面,或喜或悲都是太过遥远的记忆,她都抓不紧。
在知晓联姻的这一个月来,她日日被禁足在诺大的房间不能见任何人,那大概是她有生以来最乏味的日子。
她偶有听平日同她一起的丫鬟说着,她这是走了大运,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语气或羡慕或嫉妒,她也不知自己心中是何滋味,只是日子一点一点消磨,生出一丝慌乱。
“三日,为何我偏偏猜不透你在想什么。”她摇头,否定那些可笑的想法。
时候不早了,小林起身整理床被,忽而想起什么,走到衣柜前更衣。
褪去衣衫,她正准备换上另一件,倏然窗口传来不大的声响,她一惊,揪着衣衫在身前,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