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宋家,打开房门,宋时砚正默默坐在书桌前,抬头看见是她,似有些意外。
“伤口怎么样?”他将江轶受伤用的药包接过放在桌上,担忧的眼神未曾从包扎的伤口上移开。
“没什么,隔几天就好了。”江轶笑言,她顿了顿又问,“今天那个人见到了吗?”
提及,宋时砚一刻失神,半晌才笑着回应,“只是闹事的罢了,陈长官已经处理掉,没事。”
最后一句没事,也不知在说给谁听,江轶只觉得此刻的宋时砚心神不宁。
“小轶。”突然,他喊着她的名字却再无下句,只静静地看着她,眼中藏着的情感,直到很多年以后她才懂。
江轶微笑着问,“怎么了?”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件受人唾弃的事,可那真的是无可奈何,你会……理解吗?”他的声音很轻很轻,语气格外无助,仿佛求得答案才能寻得心安。
“会。”她回答。
秋路大院常年没什么人经过,倒是成了一行人藏身的好地方,钟景弈一路负伤,回来已经体力不支。
“老大,你怎么受伤了。”小弟是听见门口传来推门的声音,却迟迟见到人进门,才赶出来瞧瞧。
钟景弈捂着手臂瘫坐在门口,额间的汗止不住流下,脸色惨白呼吸起伏剧烈,如同得了场大病一般。
“是毒箭,差点……回不来。”他用仅有的力气一字一顿说着,“药在右手第二个格子,是个红缕瓶子。”
方才在巷口的时候,他便已是撑不住才躲在那休息,奈何望见江轶路过,原本想让她救命,可到了眼前他却什么都没说,只开玩笑逗了逗她。
他只用笑硬撑着才看不出来什么,何况这么多年流浪着也学会了掩饰,对他来讲并不难。
“老大,你这去一趟宋家怎么还带伤回来了,不是都已经打听好今天宋家只得二哥在吗?”
钟景弈吃了药,又重新拆开纱布给伤口上药后,那惨白的脸色才渐渐缓和过来,他靠在椅子上半闭着眼睛。
“是我考虑不周,忘记宋允还会有这些机关锁,又中了他的道。”现在想来,若是宋允真的如此好对付,也不必浪费他这么多年了。
“可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把大小姐藏在宋府哪里,要不……”小弟突然想到什么,神神秘秘地看着他,难言,“把宋家那个三夫人抓来问问?”
钟景弈听闻便是一道狠劣目光,小弟赶紧低头噤音。
“利用一次就够了,她与我们无关。”
杜府内依旧一片平静,小林在客厅徘徊,转而想到什么,“少爷回来了吗?”
她走到书房门口,便询问站在门口的侍卫。
侍卫恭恭敬敬地回答,“回夫人,少爷还没有回来。”
大概今天的事务繁多,他偏执审问同囚犯打交道,偶尔太晚了会就在警局就寝,小林也并不在意。
她只道,“大概他今天不会再回来了,你先下去吧,我给他整理整理书房。”
侍卫原本想拒绝,既然夫人都如此说了,不如就偷个懒回去补觉。
小林走进他的书房,将门阖上,她极少来这里毕竟是杜浔办公的地方,妇道人家应是不该参与这些的。
只是偶尔一次路过看见房里杂乱,他平日里也难得整理,于是趁着今天她帮忙收拾了。
小林打开藏书柜,将扔在沙发上的好几本他一直没有翻阅过的书都一一归纳回书架上,瞧见旁边还有扫帚便想伸手拿起——
倏然,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她一惊就要回头,脖子却被人牢牢锁住,抵上一个冰冷而尖锐的东西。
“别动。”一个女人的声音清冷没有任何情绪。
心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