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远卿在江城北线的最后一场戏散场。
他这次回江城招了不少好戏角,这一走几月,戏园子还是会开,只是少了他这个名角撑撑场面。
“这江遇一走,怕是没这么好的戏可听了。”
“可不是嘛,我瞧咱江城就百年出一个江遇,要听戏还得等他过几月回来,听个够。”
江轶听着旁座上的两个人起身后你一言我一句地聊着走出戏园,心里腹语着,那是他们没听过宋时砚唱戏,比过他好几个江遇。
“想什么呢。”身旁人不知递着手中的茶多久了,后者迟迟没理,而他就这么看着她。
江轶恍然连忙伸手接过,轻轻喝了一口,“我想,快过年了,给阿爹寄点什么去。”
说着,宋时砚也点了点头,“过几日我们一同去挑些,给爹寄去。
“三哥,嫂子。”孙远卿卸了戏妆,打理完后台的琐事便匆匆而来。
“上回原本就打算请客,都怪我姐来得不是时候,这回随便三哥和嫂子开口,也当我给二位补上一顿喜宴好了。”两人是多年老友,兄长娶妻时未能到场,而后设宴也是常理。
江轶听闻不禁失笑,“今天是为你饯行,别的就不提了。”
后者一愣,扭头看向宋时砚,他只道,“听你嫂子的。”
“那……行吧,不过那一顿等我回来定给你们补上。”孙远卿似是思考了很久,才点头妥协。
夫妻二人点点头,倒也没再推脱。
“三少。”一个手下喊了一声从戏园门口走来。
江轶并不认识那个人,不是宋家的家丁,但却对宋时砚是毕恭毕敬的,她的目光下意识地瞥过身边人,他眉头轻蹙,神色凝重。
也许是发觉了身旁的担忧,宋时砚一瞬如常,他声音温柔着,对她说:“我去一下。”
“你……”到了嘴边的话,江轶还是没有说出口,只道:“快些回来。”
听闻后者笑了笑,伸手轻轻拨弄了她的耳发:“好。”
孙远卿瞧着宋时砚离开的背影,似是突然想到什么,试探般问道:“嫂子,你知道三哥是做什么的吗?”
“经商。”江轶回答,话音刚落却又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宋家百年都是经商,可如今宋家是宋允在执权,而宋许和宋时砚说来便是没有实权的少爷罢了,可作为枕边人却隐隐感到宋时砚似是也有未曾告知的秘密。可那究竟是什么,无从知晓。
“不然是什么?”她突然问了一句,狐疑地看着孙远卿。
后者一怔,才知晓宋时砚并非所有都告诉了她,也为自己的多言感到头疼。
孙远卿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正巧看见宋时砚回来,便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走上前,“三哥,嫂子找你有事儿,我先去等马车。”
宋时砚还未来得及问一句,便看见孙远卿匆匆地赶了出去,无奈笑着摇头。“小轶,你有事问我吗?”他走到江轶身边,轻问。
“方才那人是谁?”江轶轻言,她是有点好奇的。
宋时砚的眼底掠过一丝不容察觉的异样,终只笑答,“以前识得的一个朋友,无关紧要。”
晚宴聚后,宋时砚让宋家的马车送江轶先回去,只道自己还有些事要同孙远卿聊谈。
“三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自从手下出现在戏园,孙远卿便隐隐感到了些什么,只是宋时砚不说还稳稳地在江轶面前佯装无碍,他也只得跟着一同附和。
宋时砚摇了摇头,想来孙远卿就要去各处演出,便不愿让他搀和进来,只道,“没什么,我去一趟,你快回去吧。”
后者望着他长叹一声,半晌才点头,“好,若是出事一定要告诉我。”
“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