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时砚,江轶。
原本就不该出现在一张婚书上的名字,如今终究是一别两宽。
宋时砚在这合欢花的院子里坐了很久很久,他望着来年盼望即将开花的合欢树,他想起去年也是如此的等待,一年又一年,可他如今才明白,这江城的气候的的确确是让它开不了花的。
这满园的海棠还未盛开,悲戚的寓意仿佛书写着他如今的处境,他们的缘分未满一年,而那一份一年之约如今看来也是可笑。
他起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那棵合欢树,伸出手轻轻抚着粗糙的树皮,冬天的日子似乎更加奄奄一息。在这个地方,他曾经刻过一个“轶”字,一个“砚”字。
宋家世世代代深情难解,直到他的父辈打破了这个规矩,这大抵就是上天的诅咒吧,深爱不相爱,执手不相守。
大概就是这样的年代,一丝一毫感情都会被用作一生,可一丝一毫的诋毁也会将它跌宕着破碎。
三日已去,今天便是她离开的时候了,宋时砚深吸一口气,闭着眼将自己的情绪倒流,整理好了所有,让自己看上去不算太过狼狈。
他推开了门,里面的人下意识地朝他的方向看过来,一眼却什么都没有说,继续低头整理着自己的东西。
宋时砚一步一步走去,可每离她近了一步,心却更加汹涌,这样的气氛太过压抑,可他却找不到任何话题在这样的时候谈起。
以后,他们该是毫无关系,该是不再相遇,该是各生欢喜可他一想到这样的画面,胸口就泛起一阵酸楚,压制着他难以呼吸,他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这样也好,起码她离开,无牵无挂。
她整理了许久,宋时砚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她,他们是最后一次这样站在一起,以这样的身份。
江轶低着头看见了什么,她手上的动作突然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悲戚,她轻叹一声,抚平自己的情绪,拿着那熟悉的锦盒,递给他。
“这个……还给你。”宋时砚抬眸看去,那是他母亲的遗物,当初为了让她心安,赠予她的那支簪子。
他摇头,身后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才让他不至于太过失态,他温柔地嗓音一字一句地说着:“带走吧,这辈子除了你,大概也找不到第二个想要赠予的人了。”
他的话不痛不痒,却细细牵扯着她的心,她强忍着别过脸,没再说话。
将最后这个锦盒放到包里,她的所有已彻底消失在这个房间,江轶挎着布包转身,克制着自己想要回首去看他的目光。
她攥紧了衣袖,咬着牙一步步向前走去。
“小轶……”身后仅仅一丝的声响便足以让她停下了脚步,她没有回首,就这样低着头站在原地。
宋时砚的声音很低很低,当他再次开口,那熟悉的名字已变了称呼,“江轶小姐……”
就如同,他们新婚那晚,她声声唤他“宋三少”,如此陌生。
江轶终究是没再为他哭了,什么故事经历过一次就已经够了,她没有回答,也不愿面对,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她听见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身形也跟着微微一颤,最后身后的人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她猝不及防被拥入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他的气味侵略着她的意识,后者就这样任由他抱着,他如此做,仿佛当时地下室决绝的人不是他一般。
可她终究没有推开,也终究没有回抱。
“最后一次了……”宋时砚在她的耳侧低吟,她恍惚听闻着他语气中竟有些绝望。
最后一次,再抱得紧些,一定……一定要等着我来娶你,别把心……给了别人。
可终究这些话他没有说出口,她也终究听不到,他就这样抱着,有多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