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来你早就知道了,是吗?”江轶别过脸,泪落入废墟中。
腰牌是在宅子前的门槛旁找到的,而这腰牌江轶太过熟悉,这无一不是在证明,火是宋家的下人所放。
望着钟景弈难言的表情,仿佛更是默认了她的猜测。不是猜测,是事实。
“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来见江老先生,宋允就不会查到他。”他还是开口道,声音越发低沉,“也不会连累到你们。”
这几日,钟景弈倒是一直在向她道对不起,她听得厌了,麻木了,无谓了。
“如果我没有嫁到宋家,如果我没有遇见过你,如果我没有爱上宋时砚……”她喃喃着,只是念到那个名字时不由得连声音都在颤抖,那烧了一半的腰牌被她紧紧地攥在手心,直到快要勒出血丝也不曾放手。
她怪所有人,却也没有资格怪所有人。
江轶想起那日宋允让她用枪杀了钟景弈时,若不是她对枪的心疾,那情绪中怕是真的会为了宋时砚而杀人。
还好,没有。
她与宋时砚的缘分,从始至终都是孽缘,而那些他曾说过的话如今都成了最锋利的刀刃,折磨着她体无完肤。“你那日就该杀了我,宋允他不敢杀我,一直望着借刀杀人,如果你开了枪,你就可以留在宋家。”
“不。”江轶起身,凝着他的双眼,“纵使如此,我在宋家也只是个空壳,不过为他徒添些烦恼罢了。”她口中的那个他,是宋时砚。
钟景弈垂眸,目光渐渐黯淡,他什么都没再说,只是默默地陪着她告别旧宅,转身沿着那条路走下去。
雨落半夜,半夜长歌未歇。
宋家府邸内,宋许将棋子落入盘中,又伸手捻出下一枚,却见对面的人并无落子之意,他无奈摇头轻敲木桌。
不知这敲子声响了多久,那人才缓缓回过了神,片刻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棋盘。
“这到底是人在落棋,还是棋在落人啊。”宋许一句打趣,轻笑道,“看来今天不是下棋的好日子。”
宋时砚摇头,略带抱歉地垂眸,“让二哥见笑了。”
宋许将手中的棋子重新放回去,望着剩下棋盘中的黑白落子,轻叹一声,“若是挂念,下次相见可别再放手了。”
这句话似是从前也对他说过,那时候他还未迎娶那个女孩,整日整日也如同这般失神,想着如何去她家提亲,带些何物,说些什么。
临着成亲的前几日,他常常坐在那合欢花树的院子,发呆便是一整天。
她会不会厌我,与她第一句该说些什么,如何求得她的真心。
类似的话,宋许多多少少也听了好几百遍了,可宋时砚倒是天天惦记着乐此不疲。
“我连……下一次相见是多久,都不知道。”宋时砚自嘲地笑了,摇摇头。
在南线的手下已经送来消息,寻到了江轶的踪迹,她……跟着钟景弈走了。
也好,让他心安,无论如何只要她平安就好。
“即使如此,可你还是出面找了官府的人,让他们薄葬江老先生。”
“看看,你明知那是孽缘,不也还是迎了上去。”宋许端起台上的茶,拨开轻抿一口。
江城人大都信佛,若逢红白喜事也都爱去寺庙中算上一卦,可宋时砚原本是不信的,却也应了江城习俗,在成亲前去算了一卦。
“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宋时砚沉默片刻,无奈浅笑着缓缓道来,“老住持倒是说对了,我和她今生缘薄,违背这天意,我会害了她。
窗外的寒风吹来,宋许不免轻咳两声,他连连摇头,“这不是天意,看看你的心,她一走,你的魂也走了。”
“自古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