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这不合规矩啊。”戏班头子加快了脚步急匆匆地说。
他赶上孙远卿与他争论。
孙远卿驻足回过头,轻笑道,“你这抠门的戏班主,那女子多余的开销算我头上,总行了吧。”
“好好好。”听闻,戏班头子瞪了瞪眼,连连点头,“这可是你江遇所言,可不是我说的。”
“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若违了这约定,就……给你家戏班免一个月的打工钱。”孙远卿倒是丝毫不逊,说到也就做到了。
有了他这句话,这下戏班头子安下心来。
“不过……”戏班头子欲言又止,抬头四处打望了一番,凑过他耳边说,“你还是小心着点,那女子来路不明,别瞧着人长一副可人的模样,被人给骗了。”
听闻,孙远卿倒是笑了,一把打开手中的折扇,神神秘秘地将戏班头子拉拢,遮挡上一方。
“其实啊……她就是那戏里的狐仙给变的,专吃人肉。”他那语气阴森无比,戏班头子吓了一跳将他推开,脸色惊恐难掩。
孙远卿见状不由得哈哈大笑,直说他胆子太小,戏班头子才发觉自己被骗了,却拿他无奈。
待他笑完了,才正经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所骗?”
“但愿但愿。”戏班头子连连说着,摇了摇头走开了。
孙远卿走到一处厢房,轻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那门缓缓被推开,于聆站在门前笑道,“你来了。“
孙远卿点头,只问:“这间房还习惯吧,等会儿收拾收拾同戏班一起吃个晚饭。”
“好。”于聆未多想,便答应了。
原本她以为要和戏班那么多的人挤在一间狭小的房里,没曾想孙远卿竟自掏腰包替她租了间房。
“过几日戏班就得去下一处了,你添置的不宜过多,免得到时带着麻烦。”
他刻意提醒,于聆也只点头示意,并未多说。
这年最后一天,江城下了一场久违的大雪。
春节喜庆的气氛在江城原本已维持了好几天,而除夕这天因大雪的到来而变得更加热闹,家家户户都放起了鞭炮,除旧迎新。
只有租界远离喧嚣,安静得不像话。
夏恩卧在沙发上,端着盘百果年糕一边吃着,一边说,“谢谢组长千里送年糕的大恩大德,春节快乐啊。”
徐柏文忙着在隔间倒饬着什么东西,倒是没空回复她。
“这除夕,杜浔居然给他的军队放了假,也不怕这时候仇人找上门去……”夏恩漫不经心地说着。
“年糕还堵不住你这嘴啊。”徐柏文从隔间走出来,瞪她一眼,“既然过节,那就安心过节。”
只有在节日的气氛中,才能让人们暂且忘记战争的苦痛。
夏恩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倒是问他,“大家过节我倒是想得通,你在训练营怕是两三年都没过这春节了,过不过又没什么关系。”
对啊,又没什么关系。
徐柏文未恼,却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回到隔间。
夏恩见状也大致知道自己又踩到他什么痛处,心中腹诽,作为一个将生死抛之度外的军人,怎还会莫名其妙地怅然自失。
她从见他第一面便知道他心里住着一个放不下的姑娘,后来无意看过他的日记,这缘分倒是弄人,那姑娘她竟识得。
而后,他们意外地成了组织上赋予的生死搭档,她不服他是组长,虽常说些玩笑话却也没太惹恼他,后来倒成了两人特别的相处状态。
你若孑然一人多好。
夏恩瞧着隔间那身影,竟生出这般想法,当她再度反应过来时,连连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