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此期,院儿里的海棠已有开花之意,花开了,他的姑娘也来了。
如今他想,世间万物也应是心心相印的,今年的海棠被寒风凛冽,也随着他的姑娘去了。
宋时砚收到孙远卿的来信,信中寥寥写了遇见江轶和钟景弈的事,也询问着宋时砚为何和离,有何需要他帮助的。
他见信中描写着故人的一两句,心中翻涌,是苦是酸唯他自知。
宋时砚将信笺叠好放在了一架书册最里的位置,他坐在桌前提笔将书一封回信,可面对着那空空如也的信纸,这脑海中也空白一片,不知从何说起。
罢了,他放下笔墨起身轻叹一声,回望空荡荡的房里脑海中总有抹不去的身影,似爱人犹在一般。
宋家这几日倒是热闹,李玉三天两头地登门同宋允在大厅商量着事宜。
宋时砚留意着二人的一举一动,却难从中了解到什么。
只见得每天送走李玉之后,宋允总要在大厅里坐上很久,几经叹气,似乎很多年没有遇见让他如此纠结的事了。
“大哥,二哥。”家丁传宋允的话,将宋时砚叫到了大厅。
主位之上,宋允扶着额头的手缓缓放到桌面,他闻声下意识抬眸见来人神色未变,轻言一句,“坐吧。”
一旁,宋许凝着一言未发,只微笑着点了头。
家丁丫鬟都好生站着,宋家三个少爷也都许久没有如此聚在一起。
气氛却格外压抑,或是因家中这莫名的疏离感,想想上回此番景象,已是江轶过门之时。
“下月,我宋家要宴请几位贵宾,二弟身体抱恙,那三弟就负责这宴会的所有筹备。”宋允打破了这沉默,他用着如常一般命令式的语气,让人心中难免不耐。
宋时砚后者听闻疑惑着挑眉,继而起身回应,“家中大小事都由大哥决定,既是贵宾,按理也由大哥出面筹备,我恐怕不能担此重任。”
宋家的事宜从来都是宋允做主,此时他将筹备宴会的事交给宋时砚,也不知是何用意,而那贵宾也不知是何来头。
“李公公替我宋家迎来贵宾,可这时候也正是我要去北郊对商货的时候,索性三弟就当帮大哥这个忙,将宴会筹备妥当,于你于宋家都是好事。”
宋允的话倒是字字体面,若宋时砚拒绝难免落下一个不尊兄长的名声,可他心里是明白的,宋允对他疑心渐重,此时交付的事定是万分棘手。
“难道三弟还在因和离之事而烦忧,又或是记恨我这个大哥?”宋允见他缄默着不做声,便突然问道,“我宋家在这江城百年基业比不上你儿女情长?”
知他是在试探,宋时砚强掩去眼中的恶意,礼貌笑着回应,“我应感谢大哥将我与她和离,婚事本也是我冲动之举,这近一年的相处不尽人意。”
“和离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大哥要我筹备这宴会,那我就接下重任,将不负所望。”宋时砚没再推脱,顺势应下。
如预料般,宋允满意地点头,转言,“二弟可有意见?”
“全听大哥安排。”宋许微微低头,笑容依旧温文尔雅。
各自心思互不戳破,这条路或是举步维艰也将步步为营。
赌坊日夜笙歌,赢得盆满钵满的输得倾家荡产的都不在少数。
“景弈,今天怎么没看见江小姐?”正装男人瞧着钟景弈坐在休息区,便询问道。
钟景弈未回应,可正装男人见他那目光一晃不晃地凝着某个地方,也顺着那目光看去,便瞧见了刚才询问中的人。
“原来只是我这旁人眼中没看见啊。”男人笑了笑打趣道,“以前不是跟着人家形影不离吗,今儿怎么坐这了。”
钟景弈挑了挑眉,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