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却跟托关系走后门入学的学渣暴发户成室友了。
书致哭笑不得:“他只是恰好不喜欢费扬古大人,平日里跟一群无权无势的汉人书生反倒有说有笑的,顶多只是有些轻率易怒,倒不是存心跟红踩白。我心里有数,您就放心吧。”
在觉罗氏心里小儿子一向是靠谱的,听书致这么说,她也就抛开不提了,转而嘱咐成德:“下个月十九,是观音菩萨的诞辰,你随我到庙里上香去,让观音大士保佑你这一年平平安安。”
成德很是惊讶:“可是我三月初一就要考县试了啊!”
觉罗氏不以为然:“我们二月十九去上香,你三月初一考试,中间不是还有八九天吗,耽误得了什么?”
额,好像倒也没毛病。成德觉得有点奇怪,但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只好胡乱应下,兄弟二人一同送了母亲出门。
成德抱着枕头挤到弟弟床上来,两手撑头趴在枕边,纳闷地对书致说:“我觉得,阿玛好像也不是很支持我参加科举考试啊。”
“你才反应过来啊?”书致莞尔。
明珠夫妇是满洲贵族,又不是靠科举出仕的仕宦文人,怎么可能发自内心地支持孩子参加一个超出他们认知水平以外的考试?
以明珠的本事和对孩子的宠爱程度,他如果真心期盼成德高中,早就挥舞着大把银子,请中过进士的老师回来辅导,或者把成德塞进国子监里念书去了。哪会像现在这样不管不顾,任由孩子在家自学?在他们这样的家庭,家长不给资源,就已经是最大的反对了。
只是官做到明珠这样的地步,已经不会像寻常人那样一见儿子报了自己不喜欢的专业就急吼吼地跳出来责骂——反正他已经位极人臣,小儿子又足够争气;就算想要成德以武职出仕,那也得他的病好了之后,现在孩子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想干什么就去试试呗。
“我就知道!”成德哼道。他也不傻,结合母亲无所谓的态度,便能猜出父母心意了,当即昂着小脑袋说:“区区县试而已,他不给我请先生,我一样能过。”
他倒也不是说大话。书致这几天研究了一下,县试就好像以后的高中生入学考试,只是大致考察一下学生对四书五经的了解程度,外加二百字小作文和书法水平展示而已,压根儿就还考不到做文章。
在举业方面,纳兰成德固然是半路出家,刚刚接触八股文;但在读书这个大的方面,他的起点实在是太高了——成德四岁开蒙,师从已故的前明末代进士姚文然,五岁练字,七岁开始写文作诗,十岁就已经跟别人合作出版过诗集,写得一手冠绝满蒙八旗的好字,四书五经虽然没有详细钻研过,但是倒背如流是没有问题的。
就好比一个顶级的文学系高材生去考申论写作,即便是裸考也能拿个七八十分的样子。
再说了历史上纳兰成德在十七岁前都是家中独子,明珠肯定也不支持自家唯一的儿子考科举,他最后不是一样中了进士?区区一个县试,洒洒水而已,肯定是难不倒他哥的啦。
书致想着,便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继续过着每天进宫跟着费扬古习武的生活。没想到他们这一大意,竟然还真的差点误了事,闹出天大的笑话来。
你道为何?
原来这日正是二月十九观音诞。书致恰好休沐,闲来无事便与母兄一同前往观音庙上香祈福。
此时已经是康熙七年的早春,花枝招摇,新柳吐芽,一路风光自然是不用说的。单说那街市边正开庙会,百姓们在屋里猫了一整个寒冬,正携老扶幼出门活动。庙会上人流如织,两侧有小贩挑了自制的竹编器物、百工玩物,摆摊售卖。
纳兰成德在家里被关了一整个冬天,今年还是头一回出门,看什么都觉得新鲜有趣。觉罗氏见状,干脆自己打马先行,到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