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判官,不过如此。
幸亏李重楼两世为人,心境早已超凡脱俗,否则在这一眼下恐怕紧张的都要浑身哆嗦起来。
即便如此,也不禁心潮翻涌,竭力压制。
装作平淡答道:“是我!”
男人闻言,一双丹凤眼里寒芒喷薄,冷哼道:“好大的胆子,敢杀我的人。”
“今天是来偿命的吗?”
淡淡一个提问,便让宁朗脸色疾变:“范大,重楼是我兄弟,这件事我有主要责任……”
“闭嘴。”话没说完,便被男人一眼把余下的话瞪了回去:“我问你了么?”
“当兵时话就多,这么多年臭毛病一点没改。”
当兵?
刹那间,李重楼恍然大悟。
原来宁朗年青的时候,在这个姓范的手下当过兵啊,而且还是特种兵。
难怪能以一己之力,占据永安半壁江山。
后与老鬼平分秋色这么多年,原来跟这个大人物居然有这层关系。
宁朗居然只字未提。
陡然间,也明白了宁朗为何一直提心吊胆。
既然有这层关系,那就说他很清楚姓范的性格和为人。
这种人,要杀人的时候,可不管什么私情。
“范大教训的对,我欠收拾,只是重楼他真有难言之隐,他不杀涂贵,他就得死。”宁朗咬紧牙关,鼓起勇气跟男子对视说道。
“这么说,他是正当防卫喽?”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清是喜是怒,淡淡问道。
但偏偏这种状态,却刺的李重楼心脏狂跳。
越是有本事的人,说话做事就越风轻云淡,不着痕迹。
只有外强中干的人才需要用话来壮声势。
他毫不怀疑,这个姓范的有随时杀掉自己的能力。
就算羊皮卷已经突破二重境,但再看姓范的,依然觉得深不可测,无底洞一般。
宁朗明显很怕他,再这么下去要吃大亏。
李重楼接过话题,不卑不亢答道:“确实是正当防卫。”
“当然,里面也有私心,宁朗父亲大仇未报,这么多年委屈求全。”
“试问一句,老鬼是你恩人,你就能徇私枉法?”
“若人人如此,这个世界还何来公平可言!”
嘶……
李重楼话一出口,宁朗便倒吸冷气,头皮炸裂。
心里急如猫抓,恨不得捂住李重楼的嘴。
他进来前一再打招呼,千万在范大面前要收敛脾气,可这家伙怎么就完全不听呢?
居然开口就是质问、指责。
以范大的脾气,必不会善罢甘休,这下麻烦大了。
果然,男人闻言,没有表情的脸陡然变色,丹凤眼中杀意如虹,直逼李重楼。
刹那间,整个石室温度,仿佛突降五度。
激的宁朗猛打了个寒颤,心头惊骇欲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