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治心头一顿,他是何等的妖孽。经由刚刚的交往与对话,苏治以他那十分灵敏的第一判断。就已认定白宗毅心胸无比豁达,绝非是那种因一两句对话就恼怒之人。只怕还是自己这疑问牵动了白宗毅的愁思,而非使他猜忌。但苏治并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十分善于察言观色,通达人情世故。于是脖颈微微往后一缩,头渐渐地降低,眼也睁大了些许,显得出满腔懊恼与愧疚的样子说道:
“小弟真是十分莽撞,方才的问话不小心触犯到了白兄,真是大大的抱歉。白兄若不想说,自然没甚么干系,万万不可因此一句问话而恼怒,而令方才的伤势复发。”
白宗毅听言一怔,苦笑了两句说道:“苏兄本就是是白某的救命恩人,这本来是苏兄关心白某的话语,怎能又让白某无由的生气懊恼了。胸怀宽广,光明磊落白某自然是不敢当,但白某又哪里是那种斤斤计较,眦睚必报之人了?这问题倒也没甚么隐秘,此乃九绝一生之敌,也是为何这世上九绝之境者一直都只有八九人左右,苏治“噢”了一声。询问道,“怎讲?”
“九绝之所以跻身为九绝,正是由于他们已经对自己的武学风格,武学道路坚守到了极点,因而得以冲破大宗师的牢笼,破门而出,从而成功获得了勾天引地的能力。九绝之境,对武道的理解不同,则自然导致他们的风格不同,因而借引的天地之力也各有不同。然而刚健者一旦至于九绝。刚健之风则会越发刚健,最终结果是刚健至不可收拾,钢健至极而过刚易折;柔脆者至于九绝,柔脆之风则会而越发柔脆,终而萎靡;妩媚者至于九绝,妩媚则会越发妩媚,因而也就,咳、咳、咳,那个,最终以勾引男子为要。
“在这九绝之中,有两种独特的意要万万小心,一是霸道之意。生杀予夺。单纯以一人之能抗击天下之力,他所得到的天地之力也更加的完整,更加的强大,攻击力更是无人能敌,我本自信我凌厉,一往无前的攻击,但单纯比拼攻击,我对上霸道之意,可谓毫无胜算。
“但是,杀得人性命,逆天而行,修行霸道者,虽然非常之强,杀人快而狠戾,但九绝苦修此道,将此道钻研至无与伦比,也终究是别想活过百二十岁,也就是说,压根活不到衰老期。
“既然霸道不通,那顺应天道,无为而治,无欲无求又能怎样呢?一人之力,顺天而行,空空如也,性灵至极,悠然自得。此道听起来那是万万的美妙,引得的天地之力,当然也无匹的精粹。
“然而,呵呵,人行于世,就算全力放下一切,四大皆空,又怎能完全置身事外了?且不说此事无比难成,就算是成功磨成此意,顺遂自然之道。上苍又哪里是什么善茬?难道是你能想顺遂就能顺遂吗?此等意如果来潮,极可能在行路之时无疾而终,此道乃用武之大忌啊。切记切记!”
苏治微微颔首,心里却不以为然,苏元功一生都是在研修空灵一道中度过的,除了那最后一年从未见得有什么逆天之劫。而且得到了一百五十年的大圆满。
“那么小人和恶匪呢?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修到九绝之境吗?”
“为武之人,切记第一要务。即心头必须要通达。绝不可存在什么杀人夺财,损人利己以及狭义凶恶的念想。否则难免气不畅,气不畅则体不舒。体不舒则意难平。意气难以平顺,则哪怕历经比常人难过千倍万倍的程度进至九绝之境,只会面临比常人更加更加的凶险。甚至于,生存只为常人十万分之一之可能。苏兄天资定当亦是卓伦,自然知晓,人都是有些许同理心的,额,反正我是认可性本善的
“这同理心与心头的邪念为互相干扰斗争,就算天赋世所罕见苦苦支撑,也逃不开落得走火入魔的结局,最终只有惶惑而亡的一条路可走啊!苏兄切记啊!”
“那如若是一人已坏至骨髓,良心已被自己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