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宗毅呼吸一滞,苏治小贼当真狡猾!说自己爱纵横吧,苏治偏偏还扯什么四海为家,看似是含义相近,但二人表达的意思显然是大相径庭。说军队令严难服,结果这小贼避而不谈,给我大讲特讲军令的宗旨了?!
白宗毅绝不是什么蠢人,相反,思路还很清晰,可就是这清晰的思路梳理出的合情合理的缘由,却被苏治三下两下的搅和搅成了浑水一片。
白宗毅嘴角一阵抽搐,那自己可还如何驰骋天下,还怎么拯黎庶于水……念及于此,白宗毅悚然一惊,自己想要报效天下,兴太平盛世。可苏治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四铁军尉又都是英雄豪杰。自己结拜,又能沾染什么坏处了吗?何不就此退出武林,为天下苍生而转战疆场!
于是白宗毅经历这一番天人交战后,缓缓开口:
“宗毅自出生以来,就十分地敬佩元功先生为人,对于四铁军尉与铁雄军,那更是仰慕得紧。如今苏兄给我机缘结拜,那我那点小想法小计较,又怎能成为阻挡的理由了?”
苏治闻言大喜,知道白宗毅是答应归顺,于是喝一声:“上香案!”
云中酒馆备物也是十分广博,这些结拜器物不一会儿就尽数整治备办。苏治先道一声:
“我,苏治,与白宗毅结为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白宗毅也是如实说了一遍,可就在“死”字落音的一刹那,异变陡生,梁上忽地传来一声大喝:
“那我成全你们!”
白宗毅于众人之中武功最高,也最先反应过来,显然梁上声音已经被贼人做的雌雄难辨。沙沙的十分难听。
白宗毅听不出此人名堂,一招附苍掌吸剑在手。而后甩出一招白虹贯日,与梁上那中正醇厚的掌法对上。剑圣也只以为是不认得众人,但可能颇有两下子的毛贼,见到银两起了打劫之意。可再厉害的毛贼也只是毛贼,白宗毅并不想痛下杀手,下意识地使出了三分力道。
可剑气凌出,剑圣立觉不对,梁上掌法古朴非凡,隐隐有震雷之声,白宗毅心中大震,来者竟是九绝!但见右手边有一方桌,白宗毅遂全力一挑,向后滑去,而后靠又一招如鱼得水卸掉了不少力道。
哪怕剑圣变招已极尽奇异灵活,可依旧是被伤得不轻。毕竟一是图谋已久,一是仓促应敌,一是全力一击,一是新力未生旧力已老。同为九绝,白宗毅在这全面劣势乃至被压制的情况下只是受伤而非暴毙,实力已可见一斑。须知九绝对敌胜负可能数夜不分,但也可见于转瞬之间!
苏治在这一击一还一闪之间,早已第二个缓过神来,剑圣已被打伤暂时难行。遂不敢小觑,悍然动用禁术,一掌击向来犯之敌,来犯之敌心中警兆大生,这怎还会有一九绝!
可身子却不敢丝毫停顿,只见来人下首已贴住地。苏治一掌正中房梁,转瞬整个房梁化为末粉。也是云中酒馆修得八栋十梁,坚固无匹。于是整个馆子也只是震颤一下,并未生出什么大要。
那人见盘子硬,不敢再战,黑影一闪,已逃在远方。苏治兀自挺立不动,估计敌人已远去半里后。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哇得吐出,苏治一天到晚并未被打伤,但两次动禁,早已再难支撑,身体极大透支。于是苏治缓步到墙边,倚墙打坐。
剑圣亦是苦笑不已:“没想到竟有九绝至此云中小郡。”
老掌柜本就在一旁用伪大宗师的气机护着那些青壮。但九绝之力何等威力,众人都受了一些小伤,好在并无大碍。苏元功在云中苟延五十年,云中酒馆藏得上上之药些许。众人俱是服药打坐,就地恢复。
还是剑圣先打破了沉默:“没想到,墨伶月竟亲至!”
苏治心中一动:“来人就是阴山之主墨伶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