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锴一路到了清河兑坊,等他推了门进去,却发现里面根本和赌坊没半点关系。
那铺子里的掌柜只抬头瞄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问道:
“来抵押东西的?”
李锴心说这不是个当铺么,怎么说是赌坊,那掌柜见他不说话,已是提醒他道:
“我们这里不做死当,若是拿东西抵,我现在便给你看看。”
“可我是来赌的,你知道赌坊在哪儿吗?”
这下那掌柜连看都不看他了,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后门”便不再理他。
李锴正要出去,却见一个穿着短衫的中男子闯了进来,他头上还包了帻巾,虽然穿着短衫,却是作读书人打扮。那掌柜皱了皱眉,但也未发作,只是提高了音量问道:
“来兑东西的?”
那中年人眼里都是血丝,已经是从牙缝里往出崩字,他一字一句道:
“兑!我是来问问,我妻子和女儿能兑多少钱?”
李锴没想到这人来了要兑的竟是他的妻女,当下倒也不着急走了。
那掌柜也显然是见多识广,也不惊讶,只是从那桌子抽屉里抽出一份契约,说道:
“你也是赌坊的老客人了,走到这一步,应当是有自己的思量,但你应该也知道,这份契纸一签,你的妻女便是为奴为婢...”
“别废话了,能抵多少钱,你给我拿来便是。”
掌柜在桌上码出整整齐齐十锭银子,笑道:“这是二十两银子,便是看在你那妻子貌美的份上给你的,若是普通村妇,当然也就三五两银子,不过这钱多给了你,倒时候你得拿三十两来赎才是,三天之内你若是赎不回,这契纸便是我也没法给你销了。”
中年人却只是道:“我女儿呢?可是没算钱?”
那掌柜听他这么说,便从桌下又取出一份契纸和一小锭银子来:
“你那姑娘还太小,也就四五岁大,我收了她便是养大也不少花销银子,但看在你的份上,便给你算一两银子,如何?倒时候你要赎回,多给一钱银子便是。”
中年人不回答,只是咬紧了牙把那契纸签了,然后把桌上的银子统统收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鼓鼓囊囊的就出去了。
那掌柜满意的收起了契纸,李锴见这儿没热闹可看了,便跟到了那中年人后面。
那中年人一路都是快步走着,李锴跟着他在这清河兑坊的院子里绕了绕,果然找到了后门。
那后门上还挂一门帘,李锴跟着那中年人进了赌场,见那中年人已经坐在了赌桌上,他便跟到那赌桌上看看热闹,见那桌子上摆着一张花花绿绿画着各种图案桌布,还有一个拿着骰子盅在桌子上头摇骰子的。
待骰子摇定,中年人取出一锭银子说了什么,又递给了旁边的小厮,那小厮便依言把那银子放到桌子上的图案上。
李锴见这桌上周围的其他人也是一样,都是让那小厮帮自己放上去,有放银子的,也有放几枚大钱的,当然也不缺掂着个脚看风水的。
那掌柜便把骰盅开了,中年人竟是赌对了,当下那庄家就把他得利的银子给了他。
李锴也跟着在这旁边围观,倒也不觉得无聊,见那中年人屡屡赌对,一时间银子竟是翻了一番。
不少人便也跟着他下注,等到这一回开了,他却是赌错了。那庄家便把桌子上的银子通通收走。
李锴在旁边看着,倒也确实没看着那庄家动手用内力换骰子结果,只是这一回猜错后,那中年人押下去竟是再无一次猜对,不一会儿竟把自己挣的银子又吐了出去,还倒贴了几两银子。
这会儿却是没人跟他了,他一下子又没了笑容,脸上神情紧绷,窃窃私语着什么。
再转个几轮,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