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冬阳出现了幻觉。
没人帮他撑腰,所以他幻想出一个朋友帮他出头。
我小时候也有过类似的体验。
“你这朋友怎么认识的啊?”我问道。
“就那么认识的。反正他是个好人,就是长得有点丑。”冬阳含糊地回答。
我再问他,他就守口如瓶。
冬阳反过来问我:“神经病就要被欺负吗?”
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啊,啥意思?”
冬阳说:“他们说我老妈有精神病。我是我老妈/的儿子,我也有神经病。所以他们就欺负我,还骂我妈。我老妈/的确是有点抑郁症,需要吃药。但是得病并不丢人啊,也没有害人,为什么他们总是要欺负我们啊?”
这个问题是个好问题。
其实不说别人,就是我自己,也对精神病人抱着一定的偏见。
我说:“惭愧惭愧,我也不知道。”
冬阳变得有些失落,说:“我那个朋友就不会欺负精神病人!他是个好人,你们都是坏人。”
白姐也在麻将馆。
她轻声细语地问冬阳:“小帅哥,你这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冬阳的态度也软了下来,说:“我不知道,看不出来是男是女。”
看来美女还是受人欢迎啊。
小学生也喜欢看美女,喜欢跟美女说话。
不一会儿,春嫂过来了。
她冲着春哥喊道:“回去吃饭吧。”
春哥嗯了一声。
一家人走出麻将馆。
我忍不住望着他们三个人的背影。
春哥跟春嫂说了一会儿话。
可能是说到接下来的赔偿需求了,春嫂蹲下来,抱住冬阳,嚎啕大哭。
麻将馆的人都吃惊地看着他们母子。
春嫂哭道:“孩子,是我害了你啊。”
冬阳很冷静,说:“妈妈,别哭,我和我朋友都会保护你。”
我看着他们一家人忍不住唉声叹气,跟白姐叹道:“春嫂看起来很正常啊,怎么就有了精神病呢?是不是以前也受人欺负了?”
白姐把我拉到麻将馆外,轻声说:“听说春嫂以前是个男的……”
“啊?不会吧。男的怎么生孩子?变性了也生不了啊。”我说。
咦,这话有点熟悉啊。
“说不定是领养的呢!”白姐煞有介事地分析。
“他们母子俩长得很像啊。”
“先入为主吧,总觉得孩子长得像。夫妻长期生活在一起,也会慢慢长出夫妻相呢。”
但是我很快反应过来了。
第三性别!
我一直以为春哥是第三性别,没想到春嫂才是第三性别!
其实以前我觉得春嫂有些男相,不过这份男相凸显了她的英姿,让她变得更好看。后来见春哥是受害者,就怀疑春哥是第三性别。
这种性别会制造认知混乱。
所以春嫂才会有精神的问题。所以她才需要吃很多精神类的药物,还要定期去医院复查。
可能她表现出了许多精神病的症状,因此影响了冬阳的心智成长。
我看到小雪来麻将馆找妈妈,想起两人在一个学校,便问小学:“小雪啊,冬阳平常有没有什么长得高大的朋友啊?”
小雪想了想,说:“没看到呀,上学放学都是一个人,都没看到他有什么朋友。大家都说他不合群,也不跟他玩。”
我说:“奇怪了,那是谁帮冬阳打人呢?”
还有一个问题在我脑袋里盘旋:冬阳的生命线的红线太短了。
难道要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