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被老谢头欺负,最后还落下这么一个下场,我心一阵难受。
把地上的脑袋捡起来,放在了炕上,还拉了被子盖上才跑了。
刚翻墙出了谢家,又听见了地里那娇媚的女声:“守灵……守灵……”
我那勇敢的劲儿又出来了,大声喊:“谁?出来!”
声音刚才还是妩媚到了骨子里,被他这么一喊,好像是吓到了,抽泣着:“守灵……守灵!”
我觉得有一丝丝凉风从后脖颈钻进衣服里,这种感觉我从来都没有过,就算是跟死人躺在一口棺材里,我的心里也是热乎乎的,今儿个这是咋滴了?
声音由近及远,似乎就在我的身后:“守灵……守灵。”
伴随着她的声音,还吸吸鼻子。
我赶紧把衣服裹紧,加快脚步往家走。
说来也奇怪,本来村里这个点儿应该是最热闹的,女人们在家里收拾碗筷,爷们儿们就在外头下棋唠嗑。
可今天这一路回家,一个人都没看见,只有那忽远忽近的女声,一直跟着我。
我屏住呼吸,猛地转身,一个女人的身影就站在距离我不远的地方,这也太漂亮了。
女人穿着一身白裙子,长发及腰,脸也白,那手,青葱似的,村花儿蔡晨晨在她面前,那简直都是小丑啊。
女人看着我,眼睛里带着惊恐:“守灵,跟我来。”
“你是谁家的亲戚?我没见过你……”
我话音刚落,她就飘走了,对,就是飘走的,我看的清清楚楚。
“守灵,来啊,守灵,来啊……”
她在我前面飘,忽快忽慢,生怕我跟不上似的。
这回我闻到了,她身上有我小时候才能闻到的香味儿。
顺着这香味儿我跟过去,很快就到了俺家的地里。
女人就坐在墓碑上,歪着头看我。
“你,不是人吧?跟我干啥,老谢家的脑袋是你砍的?”
女人咯咯咯的笑,也不说话,就是在那看着我。
我生气了,不管是不是人,也不应该不分青红皂白就砍人家脑袋,还想要嫁祸给我?
正准备继续质问她,天上就开始电闪雷鸣,女人被这雷给惊到了,嗖的化作一道白烟,钻进我的衣服里头。
我看不见有什么东西,但能感觉到她在我衣服里发抖呢。
我急忙抖搂衣服,想让她掉出来,但她抓住我的衣裳,咋都抖搂不掉。
天上一道道雷劈下来,我身边儿弥漫着苞米被烧焦的味儿,完了,完了,这苞米被雷劈了,我姐知道了,我又得挨顿揍。
那雷就围着我劈,咔咔咔,我灵机一动,要是我到隔壁的地里,是不是就不能烧我家的苞米了?
我正要跑,怀里又传来那女人的声音:“站在墓碑上,不然咱俩都得被这天雷给劈死。”
“不行,我家苞米咋整。”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苞米,大不了我赔给你,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还不行吗?”
听她说的挺吓人,我也不想死,她说赔我苞米,一个鬼,弄点苞米应该不是啥大问题吧。
一道雷正好劈在我脚尖边上,可是把我给吓坏了,虽然不知道怀里的是个什么玩应,但我奶从小就给我讲,万物皆有灵,不能见死不救。
我紧跑几步,就站在了石碑上,还没等提醒那女人说话算话,就觉得身子一轻,眼前就不是那苞米地了。
而是站在一个古代大院前,就跟包青天电视剧里的衙门口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