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这血太苦了,我没有带蜜饯……”蓝婉茹扯着蓝崇洲的袖子摇了摇,语气里带着些哭腔。
她还是想像从前一样撒娇。
“取血之前喝了中药,还吃了蜜饯,这血不苦。”蓝崇洲看着蓝婉茹扯着自己的衣袖撒娇的模样,语气没有什么变化。
他突然想到蓝韫宜,蓝婉茹喝血都怕苦,可蓝韫宜日日都要喝那些苦的发涩的中药,每日还要用小刀在手腕上割一道口子。
这得有多苦?有多疼?
蓝崇洲不敢细想。
蓝婉茹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的表情并没有松动的意思。
她思量着:定是因为上午的蓝韫宜惹得他不快,四哥现在的面色才会冷的那样可怕。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心不甘情不愿的端起了那碗血。
碗里的血浓稠又黏腻,浓烈的血腥味让她感觉自己走在乱葬岗里,只近距离的闻了一下,便让人觉得脑袋一片空白。
恶心死了。
蓝婉茹快要吐出来了。
“婉茹?”见蓝婉茹端着血迟迟不动,蓝崇洲的眉心锁的更紧了,他出声询问。
蓝婉茹听着耳边的催促,把心一横,捏着鼻子就把血灌了下去。
黏哒哒的血液争抢恐慌的用尽喉管,腥气涌进鼻腔,漫上脑门,蓝婉茹被呛得全身都在发抖。
“呕,呕呕……呕呕……”
那一刹那,她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出窍。
“婉茹?”蓝崇洲看着她极不习惯的模样,眼眸更幽深了几分。
蓝婉茹双目含泪的看着还剩下大半碗的血,又捏着鼻子灌了下去,只觉得自己耳畔嗡嗡作响。
好恶心,真的太恶心了。
她颤抖着手把空碗放在了托盘上,却实在不想去拿下一碗了。
这个贱人竟取了这么多血还没死,她是牛变的吗?
蓝婉茹有些愤恨。
她深吸了一口气,抹掉眼角的泪花,犹豫的对着蓝崇洲开了口:“四哥,平日里的血我都是分开喝的,这一份我带回去,夜里再喝吧……”
蓝崇洲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对着蓝婉茹平静道:“既然喝不完,那就带回去吧。婉茹,我累了。”
蓝婉茹到了许诺,连巧蝶都不等了,她连跑带跳的蹿了出去。
鼻腔还泛着血腥味,她要抓紧回去吐掉。
呕…………
蓝崇洲看着蓝婉茹离去的背影,整个人坐在床榻上没有动弹。
他的表情有些悲怆,内心更有些胆怯,他怕自己发现一个真相,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主子,您刚刚取完血又晕了一回,现在没人了,您先睡一会吧。”阿浩看着蓝崇洲发白的唇瓣,十分心疼。
“阿浩”,蓝崇洲的牙齿都抖得咯吱作响,他欲言又止,“你说婉茹,她会不会……根本就没有病?”
“日日两大碗鲜血,若是大小姐不喝掉,又能倒到哪里去呢?您别想太多了,哪有人上赶着喝人血的!”阿浩看着蓝崇洲发灰的脸色,急忙安慰道。
“对啊,能倒到哪里去呢?被倒在哪里都会惹人怀疑的……”蓝崇洲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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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蓝韫宜的铺子就要开业了。
蓝婉茹觉得自己的铺子收入还不够高,一早便带着灵舒郡主前来蓝韫宜的铺子闹事,要把昨日在蓝崇洲身上受得气,都撒到蓝韫宜的身上。
“郡主,前几日你还说喜欢我的那个铺子,这间才是五芳斋正版的铺子,位置也更好,您进来看看?”
蓝婉茹牵着灵舒郡主的手,看上去两人好的跟小姐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