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
李天地给我搞了一套此生再也不见的死出儿，搞得我还有点儿缅怀他。
在家躺了两三天，我想了想李天地跟我说的那些关于命运的事儿，越想越深奥。
我都快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像个很深沉的哲学家。
结果没想到，第三天我就接到了李天地的电话。
“帮我谈个房子呗。”
我让李天地把大概的情况给我发过来。
他想谈的这个房子，在一片城中村里面，那儿到处都是私建乱盖，房子长得奇形怪状的，李天地给我发过来的户型图就挺奇怪——长方形的，特别长，一般房子长方形也就三比四吧，这房子的比例特么接近一比四，感觉好像谁住在走廊里了似的。
而且，一头大一头小，我也不知道当初设计房子的人是怎么想的，估计唯一一种可能就是，两边的房子都已经盖好了，这房子夹在中间，没办法才盖成这样。
房子的面积不大，横着是十米出头，竖着三十多，将将巴巴有个四十平，一共两层。
价格算下来单平米差不多六千多，在那个地段算是中等水平。
是个正常房子。
但是李天地买正常房子，就让人觉得不正常。
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找我，那就肯定是想去压价。
李天地想让我帮他去跟房主谈谈，看能谈出来个什么条件。
留完了信息，李天地还给我打了三千块钱，说是跑腿费，将来谈下来之后，佣金另算。
他办事儿挺公事公办的，这人平时不花钱，该花的时候也不占人便宜。
什么都分得清清楚楚，不沾染什么黏黏糊糊的人情，好像随时都在和这个世界的一切划分关系。
但是拿钱还是令我很快乐。
我收了钱，第二天屁颠屁颠就去了。
房子门口已经贴了张纸，写着出售，我穿了白衬衫和西裤，人家一看我就知道我是专业的，大家开门见山。
“你最低能多少钱？”
“你最高给多少？”
我打量着房主。
这是个中年男人，看着三十多岁也就四十出头，混得肯定不怎么样，且不说他那一身背心大短裤外加塑料拖鞋的打扮吧，就说这人身上的气场——衣服脏兮兮的，脑袋乱得像个鸡窝，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我不懂什么叫脑门儿发黑，但我能感觉到这人挺丧。
气焰低啊，一下就能感觉到。
李天地想要买的房子，那肯定和那种事情有关系呗，按照李天地以前跟我说的说法，人在走背运的时候，更容易被那些东西招惹上，估计这房主就是这种情况。
他也没请我进去，我们俩就站在门口聊。
“最高……”我拿出手机计算器算了一下，楼上楼下算一平，比正常一平米价格多五成，一平米九千，四十平米，三十六万，我给他报了个价，“十六万。”
“啊呸！”房主直接吐了一口痰，好悬没吐我鞋上，“你有病吧？滚！”
他转身要走，我被骂得莫名其妙，这要不是拿了李天地三千红包，我早吐回去了。
“大哥，”我撑着门把他拦住了，“这不是你让我报价吗？你也让我听听你的报价呗？”
“最低三十五，你张口就给我十六万，砍了一半儿多，你要不是诚心买，别耽误我功夫。”
我有点儿纳闷儿。
卖凶宅的，一般都低三下四，恨不得求着人家买了，就比方把房子卖给我的那个人，你参照他催着我签合同的架势。
这大哥挺豪横，弄得我还有点儿不会了。
我皱着眉头试探一声。
“价格好说，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