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佑樘上了朝,听户部奏报心不在焉,脑海中一直是那首《临江仙》。
感叹儿子才华,竟能文不加点,又觉得自己竟没有一个小儿看的通透。
这大明江山,拖累的他一个刚三十来岁的人,心苦身累,色衰神倦。
户部侍郎见陛下心不在焉,也简略奏报。
“黄河决口处已经修缮,恐来年下游水量猛增,开春后需疏通水道,及加固开封等地堤坝。”
朱佑樘道,“知道了,移送工部承办。将两淮盐税拨给水患波及府县,不用送来顺天。可怜我大明受苦百姓,大过年竟无片瓦御寒,若让他们再无衣食暖身,众爱卿与朕,皆有罪愆。”
户部官员一番冠冕说辞后退下,又见张峦站了出来。
“陛下,臣有本奏。”
“寿宁侯何事?若与国体无关,年后再议。”
“陛下,该考虑下给二皇子封王一事。”
朱佑樘笑说,“国丈心急了些吧?炜儿才刚满四岁。”
“实非微臣心急,二皇子病急时,陛下曾封他蔚悼王,此号如今不废不改,实为不妥。”
朱佑樘觉得也对,“既已封王,也无废了之礼。那众爱卿就议议,该给炜儿封个什么王?”
张峦说,“二皇子才智过人,诗作也有虎踞龙盘之气象,微臣建议封云南王。”
朱佑樘暗想,王后知道你想把她儿子发配那么远,还会认你这个父亲吗?
他又问梁储,“厚斋先生,炜儿是你启蒙,你说封他个什么王?”
“微臣附议寿宁侯。云南边患不断,二皇子文能教化南蛮,武能靖寇御边。不过微臣建议,封镇南王。”
一听他说一个四岁的孩子能靖寇御边,朱佑樘哈哈大笑,“爱卿最近身子可好?”
“劳陛下惦念,微臣无恙。”
朱佑樘笑说,“朕也看你气色极好。人参杀人无过,大黄救人无功。梁爱卿啊,养身如治河,该补时补,该泄时泄。”
一帮臣子,除了李东阳都在抿嘴偷笑。
梁储又说,“不过二皇子还是稚气孩童,就藩也该是十数年后的事。陛下若留他辅弼,也不是不可。”
朱佑樘又问李东阳,“西涯先生,炜儿是你的学生,你说,朕给他封个什么王?”
李东阳出列,举玉笏拱手说,“回陛下,微臣觉得,给二皇子封王,不过是一改之前王号,上口吉利就行。等二皇子长大,是留京还是就藩,那时再改。”
“西涯先生治文有成,你可有好词?”
李东阳拱手下拜,“陛下过奖,臣无诗文之能,更乏灵性。其实封不封王,本是陛下家事。二皇子天灵地秀,陛下何不问问他。”
“炜儿虽有诗文之能,却也顽劣。朕不是没问过,他说要个大胃王,不要啥封地,以后要吃遍天下美食,到哪吃饭都不用给钱就行。”
一帮朝臣放声大笑。
朱佑樘又说,“说到吃朕又想起一事。钦天监吴昊可在?”
吴昊上前,“微臣在。”
“朕打算在内庭设一处药膳局,专研药膳。”
时任工部右侍郎曾鉴立刻奏到,“陛下,当下国库并不充裕,不宜大兴土木。”
朱佑樘笑说,“花不了多少银两,朕也是为万民生计。常言说上医治未病,茶汤饭食尽皆是药。药膳局不止为朕一人所建,也是为天下百姓所建。”
吴昊问道,“陛下可有心仪之地?”
“爱卿去问皇后。”
曾鉴问道,“陛下要建多大规模?”
朱佑樘想想,“再议。吴昊留下,众爱卿若再无奏本,就先退朝吧。”
官员退出去后,朱佑樘问吴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