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胡尚仪上过香，朱厚炜跪在了那孔子像前。
郑重其事地拜了三拜，又对胡尚仪说，“你出去吧，我要跟这老人家聊聊。”
胡尚仪出了文华殿，跟何青咬耳朵，又都捂嘴偷笑。
“小王爷太逗了，还真的在求孔圣人……”
朱厚炜向四周望望，见空无一人，对着那孔子像嘟囔起来。
“我可不是跪你，是跪那个屈死的女官。不知道您老人家在地下遇见她，作何感想。我想你该去给她道歉的，毕竟都是你的拥趸和粉丝害了她。可怜她死不瞑目，没人祭奠，尸身又被草草处理。我不敢光明正大祭奠她，就借你的地方用用。如果你能显灵，就站旁边去，给她让个位置。我请了你后世目前最优秀的学生过来，我们都好好看着，看看他们是真仁义还是真虚伪，希望我们都不会失望。”
“姐姐对不起了，你的死我是有责任的。你在这文华殿丧命，我就在这唯一能上香的地方给你道个歉。这一桌的祭品都是给你准备的，除了前面那三支香，没有孔圣人的份，你慢慢用别客气。不要怕孔子，他真的不坏，坏的是他的学生。不过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尽管给我托梦，看我不扒了天下所有孔子庙。以后谁敢给他上香，吃饭一辈子不许放盐放调料，每人赏一个男用贞操带，给他焊死喽，就不信治不了他们。至于姐姐的后事……”
嘟嘟囔囔说了个没完，自己都不记得前面说过啥了。
朱祐樘这个工作狂皇帝，把好好的聚会又搞的像工作会议。
李东阳等人，好不容易等到武英殿的宴会散了。
出门就被一个太监拦下，问他可是在文华殿日讲的大人。
李东阳如实相告，那太监又让他前往文华殿。
李东阳笑问，“陛下在文华殿摆了家宴，我怎么能去？”
那太监说，“小人不清楚，是蔚昭王请大人过去，说他摆的是谢师宴。”
“除了我还有谁？”
“蔚昭王交代，凡是教过他的大人都要请到。名字小的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个叫李东阳的。”
李东阳笑道，“我就是李东阳。”
那太监拜道，“多有冒犯，还望大人帮帮小人，其他大人小的都不认识，上去就拦有失礼仪。”
李东阳暗想，去吃吃也无妨，跟陛下饮宴根本吃不好。自己实在饿的不行，才扒拉了些冷饭，既是学生邀请，带其他大人同去也挺好。
“好，老夫帮你。”
太监急忙下拜，“谢过大人，只是不能有遗漏，那蔚昭王会杀了小的。”
李东阳就站着等其他人，来一个拦一个。
梁储笑问，“怎么，西涯先生没吃好啊？”
李东阳笑道，“厚斋先生难道是铁打的肚肠？在宴席上我只见你喝过酒，你不觉饿吗？”
梁储笑道，“陛下要问话，若含了一嘴酒菜怎回？”
杨一清笑说，“去去无妨，只是小王爷在文华殿设宴，不知有没有经过陛下恩准。”
杨廷和笑道，“不妨事，小王爷又没府邸，撷芳殿我们外臣也不能去。陛下仁德贤明，又爱子心切，不会因此降罪。”
那太监默默数数，好像够了。
他上前对一群大人拱手下拜。
“各位大人，这就请吧。”
李东阳笑说，“再等等，还差两人。”
等到了谢迁与刘健，一行人刚要走，就见周寿过来。
他笑眯眯问道，“几位大人散宴不回，又聚在一处，可是有什么大事相商？”
李东阳笑道，“小王爷在文华殿摆了谢师宴，侯爷可要同往？”
周寿笑说，“若是太子摆的，卑职去才合理吧？几位大人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