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正拿着那包荷叶灰纠结,听胡尚仪在门外叫,“青儿,好了没有?”
“这就好。”
“快点,弄好了盖上,不要被其他人看见。”
何青心一横,全给加了进去。
胡尚仪伸手接过她递上来的玉碗。
看何青眼神游离着,就说道,“不用担心,这招以前很多官员都用。”
何青跟着边走边说,“我知道,只是二殿下今晚必会腹泻,累您老今晚受罪。”
“没什么,小王爷今日不病,或许就会被陛下责罚。腹泻一晚,总比皮肉受苦要好。王爷为救李喜,头上的伤刚刚才见好。”
何青瞬间懊悔不已,纠结着要不要告诉她自己放多了荷叶灰。
四处望望,奴才们人来人往的,她突然就没了承认的勇气。
她只要一说,那一定会死在哥哥前头,还会连累三族。
端到了朱厚炜面前,他笑呵呵接过,揭开盖子闻闻。
笑眯眯说了句,“青儿姐姐的荷叶灰也熬的很香啊。”
胡尚仪笑说,“荷叶灰怎么会香?”
朱厚炜又闻了一口,眯眼做陶醉状,笑眯眯说道,“嗯~,有股雨后大地的清香。”
他正要喝,何青急忙喊道,“殿下!”
朱厚炜笑问,“怎么了?说了叫小王爷,殿下这个称呼,以后就是我那太子哥哥的独家商标。”
何青想阻挠,仿佛又看见自己家族全跪在了行刑台上。
“小心烫。”
“差点忘了,还有正事要干呢。”朱厚炜放在一边,又对胡尚仪说,“奶把外面榻上的小茶几给我端来,青儿姐姐去取笔墨。”
何青取来笔墨,暗想趁机碰倒那只玉碗也好,自己刚才一时糊涂犯下的错,这样处理也是神不知鬼不觉。
她走近时,没想到朱厚炜就起来接过了她拿的纸笔。
胡尚仪问,“小王爷要写什么?我来代笔吧,陛下和娘娘或许会来,发现小王爷装病或许责罚会更重。”
“放心,这次父皇一定不会打我的,毕竟没让他当众丢脸。我要给外公写封信,让他帮忙救一下何少侠,你代笔算怎么回事?”
“殿下!”
何青噗通跪下,泪水涟涟。
胡尚仪急忙去扶。
朱厚炜面无表情说,“奶娘下去吧,青儿伺候我就好。”
“小青忧心何大人,难以用心,还是我来吧。”
“下去!”朱厚炜只顾忙着铺纸,头也没回。
胡尚仪走后,他瞅何青一眼道,“磨墨,愣着干什么?”
何青抹泪起身,心不在焉磨着墨,又不时看那只玉碗。
朱厚炜盯着毛笔,边扯上面的几支零毛边说,“别看了,都快成芝麻糊了,我不会喝的。”
何青吓得扑通跪下。
“奴婢死罪。”
“起来吧,就是兑的米汤稠了点,啥死罪活罪的?
何青起身又去取茶水。
“靠!不是米汤太稠,这能喝吗?”
朱厚炜一喊,慌得何青又回身跪下。
“奴婢死罪啊!”
“没人叫你死。快把茶水弄来啊,我兑着喝点就行。这荷叶灰还是你曾经教我的,说过量会喝死人,你是不是忘了我才五岁?”
何青呜呜哭道,“奴婢一时糊涂,竟起了加害王爷的欲念,只求王爷饶过奴婢亲人。”
“你不是一时糊涂,是太蠢了。你明知我也懂点药性,都教我了还用这招。下次不用砒霜也试试牵机,还有啥含笑半步癫,一日丧命散,都弄来我尝尝。”
“奴婢再也不敢了。”
朱厚炜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