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大人人吃饱喝足，却迟迟等不来朱厚炜说的节目。
许久之后才见朱厚炜过来，站在了他们面前。
他向这些往日在文华殿日讲的先生深鞠一躬，手拿支毛笔当麦，煞有介事地说，“各位先生，各位尊贵的来宾，大家下午好。今日阳光明媚，文华殿师德昭彰。今日我们师生欢聚一堂，在这庄严的圣人像下，共同谱写大明山河锦绣新华章。下面是撷芳殿文艺表演队，为各位老师送上的大型哑剧，《少侠闹禁宫》。学生朱厚炜倾情奉献，敬请欣赏。”
三名太监分别扮演何鼎，张氏兄弟。宫女们都不愿扮演那被非礼的文华殿女官，何青为救哥哥，也就豁出去了。
他们将这文华殿刚刚发生的一幕，用默剧的形式给他们完完整整演了一遍。
因没帮白又无声音，一帮老儒也看不出他们在往头上戴啥，但那喝酒，又调戏宫女，又被追打的戏码他们全看懂了。
李东阳笑说，“二殿下这曲目为何无声？”
朱厚炜让一帮人退下，又对这帮儒生说，“这一幕刚刚就发生在这文华殿内。张氏兄弟酒后无状，文华殿女官羞愤撞柱，张延龄又戴龙冠披龙袍，尚膳监何鼎举金瓜就要打死他们。下手太慢被锦衣卫下狱。各位恩师，不知看完作何感想？”
梁储笑说，“那何鼎是内廷官员，臣等有心无力，帮不了殿下。”
李东阳笑说，“陛下家事，臣等也无权过问。小王爷敢编排出来给我们看，竟不怕与皇后娘娘生隙，可谓胆气不小。既如此，小王爷为何不去求陛下或娘娘？”
朱厚炜回望那孔圣像一眼，哈哈大笑。
杨廷和问道，“小王爷为何发笑？”
朱厚炜笑说，“没什么，各位先生请回吧。学生谢过先生们赏脸，祝你们过个好年，我们来年再见。”
一帮儒生退去，朱厚炜冲那孔子像笑说，“看到了吧？其实不怪你，都是我天真了。这官当到位极人臣的份上，最先考虑的就是明哲保身了。”
朱厚炜出了文华殿，何青就急忙上前。
“咋样了？大人们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吃饱喝足了，不走干啥？”
“他们可曾说过会救我哥哥一命？”
朱厚炜愣愣摇头。
“元老怕犯错，小白才怕没机会。是我欠考虑了，找错了人。”
何青暗暗垂泪。
“王爷已经尽力了，奴婢代哥哥谢过小王爷大恩。”
说着就俯身下拜。
“起来吧，我会再想办法的。”
……
张皇后怕夜长梦多，一心想置何鼎于死地。
何鼎被投进了锦衣卫诏狱，那牟斌刚又被调任锦衣卫指挥使。
牟斌素来厚道正直，治下很严。在他以前任职时，就不敢有人进诏狱用私刑。
这封建时代，再正直的官员，或许维护的只是秩序，不是正义。
李喜被关进诏狱时，牟斌刚好被免职，可以说是他的不幸，又是他的幸运。
要是牟斌还任指挥使，李广也给他用不了刑，但那马千户也不敢让朱厚炜把他救走。
他被免职后，诏狱就如同那李广家的。
张皇后知道找牟斌没用，就吩咐那富海宁，将东厂提督罗翔宣了来。
锦衣卫内本就有南北两个镇抚司互相监督，东厂的设立，又是为监督锦衣卫，设西厂又为监督东厂。或许对维护皇权很有效，可惜的是，日久后都是人情世故，官僚太极。当宦官专政时，也不过是一人之下的衙门。
孝宗废西厂，提拔罗翔，重新启用牟斌，才使锦衣卫与东厂重回正轨。
那罗翔对文华殿发生的事一概不知，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