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婉连忙扶起青雀:“我救你不是为了你回报,你快起来吧。”
她看着青雀眼中之色,怕她一时想不开又补道:“只要你别想不开好好活着,便能对得起我救命之恩了。”
那青雀被谢婉说到又流下了眼泪,寻思了许久,咬着唇郑重地向她承诺:“青雀一定好好活着,不辜负谢姑娘。”
谢婉点点头:“这便对了,那些畜牲做了这事定会受到惩治的,你千万别觉着这是自己的错,要好好睁着眼看他们的下场。”
谢婉好生安慰过青雀一番,才从云脂楼出来才迈着沉重的步子晃晃悠悠地走回府去。
一夜未归的谢婉,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周文靖的审讯。
还未到府,在门口便看着焦急四处张望的江桃,江桃看着从大街远处走来的身影,认出了是自家姑娘,紧皱了一夜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连忙小跑了过去。
“姑娘,你到底昨晚去了哪里了,也不寻人回来通报一声,府里的人都急坏了。”
一夜未睡的谢婉此刻到了一家门口,紧绷的情绪和身体骤然放松,神情疲惫地说:“我去了云脂楼。”
“什么?姑娘怎又去了那烟花之地?夫人得知你一夜未归,着急的一晚没歇息,今早可犯起了头疼呢。”
谢婉听母亲病了,心中顿时有些懊恼,昨日自己是失了分寸,竟让母亲跟着受罪了。
想着她便加快了步伐,进了府就直奔周文靖的院子。
周文靖犯着头疼,却还没有谢婉的消息,见她一晚未回,怕她又犯糊涂去了漠北,一直不敢闭眼睡下。
眼见着江桃终于带着谢婉回来了,心中不免有些怨怒。
“你昨日是去哪了?连个消息都不带就消失了一夜。”
“娘,是婉婉做错了,母亲可见过大夫了?。”
跟在谢婉身后的江桃连忙答着:“今早便看过了,刘嬷嬷正熬着药呢。”
得知母亲见过大夫,谢婉也放下心来,她就怕周文靖撑着等自己回来。
周文靖没让谢婉避了话题又问:“娘问你,你昨夜去了哪儿?可又惹事了?”
谢婉连忙安慰周文靖:“没惹事,是孙名录惹事,在那云脂楼藏了人,被他夫人带人堵了。”
谢婉没有想着隐瞒,昨日关妍妍带着家丁闹得如此动静,便是过不了几日也要传的汴京城人尽皆知的,再细打听便知道她和顾廖学也参与其中,是瞒不下来的。
“事发突然,虽母亲让我断了联系,但往日我与他也有些交情,我不能见死不救……就一时犯了糊涂,也没来得及让人回府禀报。”
周文靖皱着眉,想着其中要害,连连摇头:“你真是糊涂,这是孙家的家事,你纵有再大的交情,也不应参与其中的。”
周文靖想着孙名录那妻子可是郡主,又是平阳公主的嫡女。
谢婉帮孙名录定是要得罪了她的,这以后给谢婉下绊子的话,可有得她受的。
谢婉忙是点头附和:“是女儿思虑不周了,母亲别气,女儿日后会向孙夫人请罪的,母亲快快歇下吧。”
对于那关妍妍,谢婉倒是不怕的。
她的心思也不在这家宅斗争之中,对于关妍妍日后的报复也不放在眼中,但她也不愿母亲为她操心过甚,此刻也只能伏小认低,让她放心。
周文靖听了婉婉的话,叹了一声:“从小你也不懂人情世故,也未曾参与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中来。到如今你离及笄也就一两年时间,是要好好学学经验人际,切不可再冲动做事,不然日后怎能嫁个好郎君。”
谢婉不知周文靖竟是在担忧这个,不免有些好笑,她拍了拍周文靖的手。
“娘,无好郎君女儿便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