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是何意?”庚辰起身站起,他虽佩服耶律亿,但也并非任人宰割之辈。
“贤弟请坐,切勿声张,我是有重要任务给你。”耶律亿微笑的看着庚辰,犹如看孩子一般。
“额,大哥,请讲。”庚辰虽然心里一万个问号,听闻耶律亿说有任务,便明白了白天挨骂是有原因的,也不再多言,等耶律亿安排。
“不急,我先给你解惑,再给你安排任务。”耶律亿抬手示意庚辰坐下,继续道:“你定是疑惑我今天为何要辱骂于你,贤弟莫怪,那并非为兄本意。我们这次吃了个哑巴亏,确实窝囊,我参军征战十余载,从未有过如此窝火之事,所以我比大家更想教训那刘窑头。可小不忍则乱大谋,我们需暂时忍下,另想他法。”
“大哥今天是故意而为之?”庚辰问道。
“是,如若不这般羞辱于你,你怎么会离我而去?”耶律亿玩笑的看着庚辰,庚辰更加疑惑了。
“大哥,我还是不懂。”庚辰想不明白,还不如直接发问。
“听我慢言。”耶律亿缓缓的道:“他刘窑头使了一手好反间计,让可汗与我心里有了隔阂,虽我已化解,但我却不想坏了他刘窑头的美意。可汗信任于我,按照我的要求,升我为于越,此事之前我和你们说过,这是明升暗降,在明眼人看来,自是知道这是可汗要削弱我的兵权。再加上我今天在帐前动怒,大帐前那么多双眼睛,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他刘窑头的耳朵里,他自会以为奸计得逞,认为我短期内不敢造次,再加上明日我们班师回京,他定当得意。”
“大哥并不是要真的回京?”庚辰问道。
“是的,我们会在半路转头去继续攻打黑车子室韦,刘窑头不会放弃这个在西方能够牵制契丹的棋子,定会施以援手。我们要将他的援军尽数歼灭,方解众将士心头之恨。”耶律亿答道。
“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将腹背受敌,岂不是又是一场苦战?”庚辰仍然不解。
“这就要辛苦辰弟你了。”耶律亿说完,不再看庚辰,等着他搭话。
“我?大哥要我怎么做?”庚辰急忙问道。
“你有两个优势,是别人没有的。第一,你有一匹快马,在马背上,这天下恐无人能快得过你;第二,你刚入我军中,军中能认得你的人尚且不多,南朝更是无人认得你。我们先前西征黑车子室韦,虽未深入,但也攻得几城,有部分投诚者。若你以黑车子室韦的身份去投诚,可减他几分疑心。”
“大哥是让我诈降?可是之前可汗已经诈降过一次,他还能相信吗?”庚辰疑惑的问道。
“所谓兵不厌诈,这‘炸’并不是何时都可以的,之前可汗诈降的过于突兀,刘窑头起疑很自然,我今日迁怒于你,你若现在去投诚,想必他会接纳于你,但定然还会起疑,你按我说的去做,我们在深耕一步,此事可成!”耶律亿神秘的道。
“谨遵大哥安排!”庚辰俯身单膝跪地,向耶律亿行礼。
“我百般推测,但仍恐百密一疏,后面见了刘窑头还需要贤弟随机应变,贤弟定要做好万全准备!”耶律亿扶起庚辰,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的说道,并不跟庚辰再多客套。
第二天一早,庚辰因为左脚先出的营帐,又挨了耶律亿一顿骂,带着他的五百兵将,骑上駮马,让将士们骑上耶律亿刻意安排的快马,先行回京。这是他第一次接受军务,一刻也不敢耽搁。回到上京城后,庚辰即刻前往招讨司,按照耶律亿的要求,找能工巧匠制作了黑车子室韦的文牒和印信,然后去大鲜卑山中,找个地方猫了起来,静等耶律亿的命令。
庚辰先回上京,再到大鲜卑山,绕了不少路,再加上制作物品也花了不少时间,所以仅仅是等了三天,他就得知耶律亿已经开始攻打黑车子室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