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开口,万事知已经在门口接过了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不趁着年轻背得滚瓜乱熟,等老了再背还来得及?以后你拿什么养活自己?”口气虽然严厉,却依旧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心。
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大吉年纪小,无法理解万事知的苦心,被教训得难过地垮下了肩膀。
我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脑瓜,转移话题道,“晚上吃火锅怎么样?”
“行啊!”大吉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吃火锅了,我和方寸哥就是心有灵犀,咱俩总能想到一起去。”
万事知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你们俩就是一对吃货!继续背,谁让你停下来了?”
吃货怎么了?我是吃货我乐意,我是吃货我高级,再说哪次吃不是你吃得最多?
我白了万事知一眼,向老赖吩咐道,“老赖,回头把咱们涮锅子的家伙事都找出来。”
老赖也不搭腔,弓着身子去了厨房。如果不是曾经亲耳听过他开口说过话,我真的会以为他是个哑巴。
茶馆再次陷入安静之中,大吉摇头晃脑地在心中默背,万事知则打开了广播。
那台收音机是去年父亲节时我送他的,老杜不在了,身边的这些个老人就只剩下他,所以我特意买了个礼物给他。万事知收到时面色如常,但颤抖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激动。
此刻收音机里正在播放着港台的老歌,配合着门外的雨声和手中的热茶,简直是神仙才有的生活。我听得入迷,恍然间想到了老杜。我和老杜相识在一场大雨之中,共同生活的那些年里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雨天,每次下雨的时候,我们爷俩就坐在茶馆里一边闲聊一边赏雨。如果这时候他还在的话……
眼前仿佛出现了老杜忙碌的身影,提着铜茶壶来回奔走为客人续茶,偶尔有客人点书,他就站在屋子正中间讲上几段。
音乐乍听,我也从回忆中猛然回过神来。
收音机里悠扬的音乐换成了女主持人焦急却略作镇定的声音,“各位听众朋友们,现在插播一条寻人启事。今天下午两点三十分左右,一位母亲带着自己两岁大的孩子在青年路附近失踪,该名女性三十二岁年纪,披肩长发,身穿红色连衣裙,如能提供有价值信息,家人愿意重金酬谢。也请这位妈妈听到广播之后及时和家人联系,家人非常担心你。”
伴随着女主持人声音的消失,音乐再次回放,万事知却一下关掉了收音机。他皱着眉头问道,“大吉,这是发生的第几起失踪案了?”
“第四起。”大吉想都没想地回答道,“管这个月就发生两起了。”
万事知嘀咕道,“最近怎么这样不太平?”摆弄着手指掐算起来。
我见他神情紧张,像是遇到了什么大事一般,就向大吉打听道,“出什么事儿了?谁失踪了?”
大吉震惊地张大了嘴,“方寸哥你不知道呀?这是近三个月内发生的第四起失踪案了,失踪的全部都是女性,案发时都穿着红色的衣服,而且身边都带着孩子。前三起案件的失踪者都找到了,全都被凶手残忍地杀害了,而且生前还遭受了惨绝人寰的虐待。更可怕的是失踪时跟在她们身边的孩子全都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到现在都没找着呢。”
万事知烦躁地放下了手,深深地叹了口气。自从他双目失明之后,卜卦的本事便不太灵验了,大吉年纪又小接不了班,他时常自嘲道,“还说什么万事知?现在是什么也不知道,已经变成万事痴了。”
大吉见状缩了缩脖子,不敢往下说。
我则好奇地继续打听道,“发生了这么重要的案子,警方那边没什么进展吗?”
“别提了。”大吉凑过来小声道,“这个凶手太狡猾了,每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