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九很敷衍地“嗯嗯”两声,“想追我的人排排站能组一个大阅兵,你记得去排队。”
小姑娘:“……”
小姑娘:“……啊?”
小姑娘:“那你追我不行吗?我给你当老婆。”
巫九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哈,我对小朋友不感兴趣。”
小姑娘皱了皱眉,一本正经道:“你这个人怎么不讲道理啊,我还会长大的,你就不能等我长大吗?”
巫九上上下下看了她好久,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小姑娘总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了。
“喀嚓”一声咬碎了棒棒糖,扔掉糖棍就要开始哭了。
巫九眼疾手快把最后一根棒棒糖给她塞嘴里了。
巫九第一次觉得小孩子真的好烦。
主要是这是他第一次独自面对小孩子。
小姑娘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又憋了回去。
眼眶和鼻头红红的,像个小兔子。
小兔子眼睛水润润的,吸了吸鼻涕,嘴里含着糖,含糊不清地说:“漂酿哥哥,你真四个好银……”
巫九听的一个两个头大。
他脖颈苍白,换了身黑色的衬衫,最上头的两颗扣子因为嫌麻烦没有扣上,衣领敞开一大截,露出细白的一弯锁骨,明月似的撑起一抹弧度。
他左手小指上戴着一枚黑色的细圈尾戒。
衬得整个人……白的像是在发光。
小姑娘含着糖,“我叫宁宁,才不是招娣。”
对面的青年懒散的像是没骨头一般,半靠着墙,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小姑娘这才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压迫感。
他们之间的差距。
天壤之别。
“继续说。”
声音冷淡又干净。
小姑娘又想哭了。
但是她看着巫九摆弄着那枚尾戒,漫不经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就像是淬了冰一样,她打了个哆嗦,捧着脸,老老实实地说:“……我也不知道,我是跟她们一起来的。”
她们。
说的是外面嬉戏打闹的少女。
巫九把尾戒重新戴回去:“她们死的时候没有这么大吧。”
陈述句。
谁知道小姑娘听了之后皱了皱秀气的鼻头:“她们都在装大人。”
“她们说只要长大了就不会被讨厌了。”
巫九也没有想到上午听的那句“穿着超短裙的小姐姐趴在你床头”这句话会一语成籤。
“她们装大人。”
小姑娘低着头嘟囔。
“大人一点都不好,邻居家的婶子会乱拿我们家东西,叔叔伯伯会欺负爹娘。”宁宁嘟着嘴:“反正他们都不是好人。”
“嗯?”
宁宁:“他们长的好难看,一看就不是好人。”
巫九踱步过来,弯着腰捏了捏小姑娘的脸。
小孩子的皮肤本来就娇嫩,轻轻一捏就红了。
“宁宁想不想妈妈?”
小姑娘低着头,没说话。
好半晌才开口:“……宁宁,宁宁想娘了……”
这样的小姑娘,本身就该享受着万千宠爱长大,娇惯、天真、热情。
拥有和世界和解,和成长和解的乐观心态。
夜深了。
蜡烛烧尽,最后的一丝光亮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