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角度考虑问题呢?
当然,这也是合理的,事实上两汉时其实也是不太可能出现那种一根筋认准了皇室正统就一直辅佐到死的儒生的,都没有这样的土壤。
何况这傅燮还是个凉州人,凉州人凭什么忠于朝廷?
秦宜禄自然也没去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为其解释道:“你若是以为我此举只是为了吞并并北三郡,那你未免也有些太小瞧我了,这并北三郡我不能说是看不上,但确实也是鸡肋,人口在这摆着呢,说是郡,却也不过是县一级的规模罢了,真想吞为己有,他日我书信一封,不说传檄而定,恐怕也不会有太大的难度的”
“君侯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为何……”
“我也知道我的吃相有些难看,也确实是太急切了一些,然而我做这一切却非是为了自己,反而是为了天下啊。”
“为了天下?”
“南荣,你说此次出兵,咱们的兵力是多少?”
“五万骑兵。”
“准确的说,是三万战兵,两万辅兵。然而三万正兵中只有一共八千人是来自凉州的和来自朔方郡的汉人,真要说我的嫡系,就只有其中的两千玄牝义从而已,其他的,全是匈奴、杂胡、东羌。”
“至于那所谓的两万辅兵,自然就是在朔方还有点半奴隶性质的鲜卑人了,手中拿着的是最差的武器,许多人用的还是骨制的箭矢。”
辅兵么,也不是用来作战的,跟在大军的身后放牧羊群,收割枯草,帮着打帐篷,制作马奶、羊奶豆腐,等等,才是他们的任务。
不过秦宜禄也承诺,只要这一仗打完,打赢,这鲜卑人此前的罪责就算是一笔勾销,从此以后一视同仁,如果哪个鲜卑的部种能立下功勋,他还会考虑让其部迁移到水草丰美的地方,赏赐他们一片土地。
“换言之,我这一路兵马,汉人是太少了一些,五万大军里四万多都是胡骑,偏偏作为对手的黄巾军,还都是汉人。特么的有一种率领胡人杀汉人的罪恶感,这让我感觉到不太舒服,甚至有时候我还会想,自己这样算不算是汉奸呢?”
傅燮闻言不觉皱眉道:“君侯乃是为国平患,除贼,何错之有呢?”
“为国除贼?何为国呢?当今这一方天下,究竟是反汉的人多,还是保汉的人多?到底谁才是贼呢?我当然也知道这只是我的小小矫情,真打起来,我自然也不会有手下留情的道理,慈不掌兵如此浅显的道理我难道还能不懂么?只是我心里不太舒服罢了。”
“然而除了我心中的不通达之外,真正让我忧虑的,却是因此而看到的,足以覆灭天下的巨大危机啊。”
“危机?敢问君侯,危在何处呢?”
“难道这天下,尤其是官军之中,只有我用了胡骑么?朱儁的部队中有大量的九江蛮、交州蛮、武陵蛮。皇甫嵩的军队里有大量的东羌,西羌,氐人。卢植的军队里有着大量的乌恒、鲜卑、杂胡。更别说,所谓的中央军,所谓的三河骑士之中,绝大多数的骑兵也都是归化胡,这特么是大汉王朝在平叛乱啊,还会异族屠杀汉人的狂欢派对?”
傅燮闻言,不禁瞠目结舌,此前他是没想到过这一层,此时一想,却是有些无言以对了。
毕竟东汉王朝一直以来用的都是胡人军队,胡人军队占整个东汉军队的三分之二左右,剩下的三分之一,则大多也都在关东,此时不跟着那些黄巾一道造反就已经不错了。
平日里自然不会察觉这样有什么不妥,然而平日里也确实是没有这么大规模的民间反叛啊。
这么一说,却是把傅燮也给说得难受了。
“也是……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君侯所言之危机,便是这些异族的反复吧?”
“正是如此啊!若朝廷平日里对这些规划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