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吵成一锅粥,案前的谢寒深却认真地看着面前图纸,修长的手指一一掠过上面的文字。
他觉得这图有种道不明的怪异。不是图纸造假,而是出在这“钢”字。
刚刚陆怀仁的回答,并未让他信服。既然支架由玄铁所造,为什么不直接用玄铁二字?而用“钢”代替?
难道这图不是大汉人所画,所以从叫法上不同?还是这“钢”和“玄铁”本就是两种材料?
“陆大人所言甚是。行了我只有裁断,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说完让身旁的太监请一众大臣出去。
大臣们见殿下不耐烦赶人,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起身行礼离开。
得到一句敷衍的赞赏,陆怀仁内心是不甘的。
可他也明白这么大的工程要推行,不是自己现在三言两语便可敲定的。
看来要想达到目的,必须从各个方面入手推进才行。
“陆大人。”在陆怀仁转身要走时,谢寒深叫住了他。
“殿下还有事吩咐?”
“不谋全局,不足谋一域固然没错,但先齐家后治国更重要。我听说令夫人昨天大闹太和楼。可别等御史上奏弹劾,毁了前程,才觉晚矣。”
“多谢殿下提醒,微臣回去一定好好管束内人。”
他知道陈娇娇这人平时在外就跋扈,可也没想过会传到殿下耳里。
刚刚那话哪是提醒自己,分明就是警告。如果现在有人向陆怀仁后背摸去,定是冷汗层层。
刚出皇宫,就有小厮拦住了陆怀仁的去路。
“陆大人,主子请您过去一叙。”看了眼小厮,陆怀仁点点头跟着小厮上了马车。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在一条隐秘的巷子停下。
跟随小厮下了马车,拐进右边一条幽静小道。一直走到底,眼前出现一扇低矮的红色小门。
小厮抬手,有节奏般敲敲门。门童应声将门打开,带着陆怀仁穿过长廊走到池边的凉亭前。
优雅的琴声,若隐若现的檀香,池塘上轻轻拂来的微风,调皮的卷起亭里纱帘的一角。
身着灰衣的男子,好生惬意的坐在凉亭边。一点一点将手里的鱼食抛进湖里,迎来池里鱼儿的疯抢。
“主子,陆大人带到。”小厮恭敬行完礼,便与弹琴的女子一道退了下去。
“陆大人请坐。”男人停止了手上动作,拿起一旁的棉帕子擦了擦手。
“二爷。”陆怀仁礼貌抱拳问安,一改在文华殿的战战兢兢。
“嗯,进来坐。”袍子一撩,男子大马金刀跨坐于石凳上。
待陆怀仁坐下,二爷直接开门见山问道“要将铁炼化极难,你可有把握将铁锻造成钢?”
“请二爷放心,这世上只有我知道这锻钢之法。也只这钢可比拟玄铁。”
“好!”二爷满意的点点头。
“只要你能锻造出钢,我们就可以假乱真。以最小的代价将国库里的黄金源源不断换出来。一旦国库空虚……”二爷眼里转瞬般阴鸷。等我的军队壮大,谢寒深我看你到时拿什么和我斗。
将一黑色瓷瓶推到陆怀仁面前“这是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