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铁龙,一边叫一边吐着黑烟,迎着大风直朝前头冲去,火车带着一阵巨大的轰隆声风驰电掣般地向前行驶着,机车喷出的一团白雾,罩住了小树丛,接着是震耳欲聋的机器摩擦声。从车底卷出的疾风,吹得树丛直旋转,像要被拔起来似的。
戴佩秋走到车厢看着被捆绑着的战守安与战守平。战守平看了看戴佩秋然后扭过头对战守安说道:“守安,你现在该明白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
“哥,我从你们两眼睛里看到的是对相互的仇恨。戴佩秋,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战守安说完后看了看戴佩秋。
戴佩秋看着战守平道:“战守平,你认为这是为什么?”
“我觉得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如果到了东极岛那一切都晚了。”
“战守平,我是不会跟你们去东极岛的。”戴佩秋道。
“别那么天真好不好,你以为把我交出去海生就能回来了吗?”
“战守平,你现在想起海生了,他是你什么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戴佩秋,你怎么这么说话呢?”
“战守平,你知道吗,他离开的这些日子,你想过他一次吗,他在山里病得快死的时候,你问过一句话吗?你现在死到临头害怕了才想起他。”
“戴佩秋,你甘心当叛徒还在我面前强词夺理。”
“叛徒,我只是把你交出去,你是我什么人,我又是你什么人。在你最伤心无助的时候你把我当成一根拐杖,走出你黑暗的日子。一旦你走出黑暗,你就像丢掉一块破抹布一样丢掉我,你就根本不配做一个丈夫,更不配做一个父亲。交出你这样无情无义的男人,换回我自己的儿子,我就成为叛徒,战守平,你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战守安看了看戴佩秋,“戴佩秋,即便是这样,这也不能让你成为叛徒的理由和借口,我哥说的对,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战守安,你不过也是伪君子,在危难的时候对我信誓旦旦,一旦走出危难,你就快快活活做起你的东床快婿,我根本就不想再见到你,是你自己硬挤进来了,你怪不得别人。”
“对,戴佩秋,是我自己硬要挤进来的,我不想看到你们走投无路,我不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我更加不相信你真的会叛变。国民党现在是什么,强弩之末。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他们的命运跟我没有关系,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我儿子的命运。你们两听好了,海门马上就要到了,你们最好老实点,别再耍什么花样,否则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说完戴佩秋转身离开了。
看着走过来的戴佩秋,夏天水笑了笑道:“你可以呀,还真看不出来。”
戴佩秋没有说话,她只是看了看窗外。
“到了海门,你真不打算跟我们一起走?我觉得你应该跟我们一起走,你天生就是一个做特工的料,我看人是很准的。”老鹰说完后笑了笑。
另一节车厢里的战守平道:“守安,我们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把咱们押回去,到了南京后咱俩必死无疑。”
“哥,死我倒不怕,可是就这么死了,就是不甘心。”
“守安,我不是同你说过了吗,他们会利用我们大做文章,同时他们会让我们毫无尊严地死去,他们会折磨我们、羞辱我们。”
“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守安,我再问你一遍,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
“来,来,我右手的口袋里有块表,快,快掏出来。”
战守安移到身体靠近战守平后,慢慢地从战守平的口袋里掏出来手表,“哥,我刚才说的话不完全都是真的,你,你可别往心里去。”
“你说的真话假话我还听不出来,都是我不好,把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