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拿过了那张化验单,总觉得很沉重,他知道这对何景琛对何家都意味着什么。
“馆荭,慢性毒药,与桃制品相配,可触发其毒性,多产在极寒之地
,少有流出市面,长期服用馆荭者,耳部,唇部,呈紫色,身体外部无过多明显病状,内里腐蚀致死....”
咣的一声,幽暗的台灯砸落在地,摔的支离破碎,男人手腕上的鲜血滴答滴答的砸在地板上。
“何总....”
文仲猛地跪下,每根血管崩的发紧,他知道,何景琛是真的动怒了。
“您小心身体....”
书房里安静的可怕,只有烟头灵星的火光。
文仲哽着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一次次打火机的按动声,足足半小时后,何景琛才声线沙哑道,“去把吴岩从老家接回来。”
文仲头皮一瞬发麻,嗯了一声,退了出去。
漆黑的书房内,只剩下何景琛一个人。
一声声闷响后,男人的双手已砸的鲜血淋漓,大理石的书桌裂开一道道缝隙。
他仰靠在转椅上,久久没有再动一下。
入夜。
书房的门被敲响。
男人猛地抬起头,眼底尽是戾气。
“谁!”
“景琛....是我....打扰你了吗?”
他有些愣神,眸色一点点变的温柔,“软软...进来吧。”
桌上那份化验单被他锁进了抽屉里,刚弯
下腰想要擦地板上的血迹,陶软的声音就响在身边,“景琛,可以把灯打开吗?太黑了我看不清楚你...”
他的手有些发僵,他不是第一次听陶软的声音,可此刻她的声音听在耳里,却像长了手似的,安抚了他即将点燃暴躁的心。
何景琛缓缓抬起头,看到眼前肚子隆起的女人,她今天没有梳着丸子头,一头乌黑的长发柔柔的垂在身后,清冷的脸上不沾一丝世俗的烟火气,逆光中,那身白色连衣睡裙,好似坠落凡间的精灵。
“景琛?”
他伸出手径直将她拉进了怀里,也许只有她在身边的时候,他才活的像个有血有肉的人,陶软对他而言,无疑于就是救赎。
“景琛?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她小心翼翼的询问着,瞥了一眼他手上已经有些干枯的血迹。
“软软,让我抱一会儿,我好想你。”
他低头蹭在她的脖颈低语着,更像是呢喃。
“景琛,那串乾坤珠可以给我吗?我想还给爸爸...”
感受到怀抱又紧了一些,何景琛的呼吸也沉重了几分,她继续道,“那是妈妈送给爸爸的,爸爸一直很珍惜,我想快点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