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也许有点自私，但我想回家，一刻都忍不了。”
“姐姐，家，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017没再说话，反而是小七懵懵懂懂地问道。
“家啊，”凌若瑶看着副驾上凌屿寒的后脑勺，略一沉思，她直接起身向前，双手按住了凌屿寒的太阳穴，“家就是，你拼了命都想回去的地方。”
“阿瑶？”
正在闭目沉思的凌屿寒突然感觉到一双软软的小手在给自己按摩，刚想出声阻止，却意外地发现凌若瑶的按摩手法很专业，力道不轻不重，那折磨了他一早上的头疼真的在这双小手下渐渐平息。
除了二弟凌晏清，他还没体会过如此让人心安的按摩。
故而凌屿寒未说出口的阻止就这样抑制在了喉咙里。
毒发作的感觉实在是太痛苦了，凌屿寒想，就五分钟，他就自私这一回。
过了几分钟，凌屿寒抬手按住了凌若瑶的手，“好了阿瑶，乖乖坐好，这样有些危险。”
“大哥没事了吧？”
凌若瑶在得到凌屿寒肯定的答复后才安心地坐了回去。车顶不算高，所以她刚刚那个姿势并不舒服，但她还是想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很小的一件事也能让她沉寂了很久的心感到快乐。
“阿瑶，煜枫，关于那个合同……”
凌屿寒想了想，还是谨慎地主动开口。从三年前知道这份合同的存在开始，他就觉得这会成为他们兄妹间的一颗炸弹，一味地隐瞒或许不好，但三年前的他只能那样做。
“大哥，合同已经废了，就没有讨论的必要。”凌煜枫强硬地说道，“不管发生了什么，不是你的错。”
聪明如凌煜枫，当然知道那合同里的威胁不会只是他一个，他们兄弟五个肯定全在里面。但是三年前顾岩只挑了他一个人下手，他偏偏选中了他，算他运气不好，但既然是为了妹妹，没什么好抱怨的。
“可是你放弃了手术。”
凌屿寒甚至不敢回想那段日子，本来积极配合凌晏清治疗的凌煜枫突然间强硬地拒绝一切治疗，拼命抵抗手术。
所有人都知道手和腿对凌煜枫这样一个音乐天才来说意味着什么，仿佛只有他自己不在乎。凌晏清一度怀疑凌煜枫是因为车祸出现了心理问题，可事实又表明，凌煜枫一切正常，只是拒绝治疗。
后来凌屿寒查到出事后凌煜枫去监狱里见过当时导致车祸的司机，可那时司机已经在监狱里自杀，再开不了口。
没有人知道凌煜枫为什么那样做，也没有人能阻止凌煜枫那样做。
“大哥，那是我自己选的，和你们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这是凌煜枫放弃手术后的一贯说辞。
这样的说法让凌屿寒和凌若瑶都感到心痛。那是如神一般的男人，他怎么可以就那样陨落。
“三哥，是因为我吗？”
“没有。”
凌若瑶小心翼翼地拱进凌煜枫的怀里，用头蹭了蹭他的手。凌煜枫叹口气，用左手轻轻环住妹妹，防止她掉下去。还得防止她又加深自己的伤口。
“她当年就是用那份合同，把我卖了。”
凌若瑶的语气平淡无波，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悲惨经历，而是一个事不关己的别人的故事。
她伤心吗？
凌若瑶不知道。
如果她是当年的凌艾岚，她一定会做出一样的选择。一换五，显然是很划算的买卖。既定的事实，好像也没多伤心。毕竟，不要她的，也只是凌艾岚一个人而已。
她甚至还应该庆幸，当年的抛弃，不是没有理由的。
“阿瑶，都过去了，现在你回家了。”
凌煜枫没办法替凌艾岚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