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雇凶杀人，也只是一种推测。唯一确认的凶手，是袭击你和周建升的小混混，把他们的信息给我。”
凌锋双手插兜，笑道：
“我是个商人，比起馈赠，我更喜欢交易，双方都心安理得。”
何曼芸疑惑地看向凌锋，怒道：
“你脑子进水了吗？两起枪击案，一次是针对你，一次是针对你朋友。不抓住凶手，你能睡的踏实吗？”
凌锋并未搭理何曼芸，面朝刘松年，直接开出了交易条件。
“请刘队长打个招呼，我的律师想办理撤案手续。”
刘松年一口拒绝道：
“我不喜欢和人做交易。”
凌锋笑道：
“那你得适应，有交易才有平衡，否则，整个世界都将乱套。”
何曼芸插嘴道：
“资本家的歪理。”
凌锋看了一眼何曼芸，没有搭理她，转头看向刘松年，坦诚道：
“李沐清是我的未婚妻，我趁夜进入李家，是因为他们非法剥夺了我妻子的人身自由，长达四天的非法软禁。”
刘松年原本就是法律系的高材生，分析道：
“即使李家非法软禁在先，也不能成为你的犯罪阻却事由。如果你和李沐清是恋人关系，按照两高院的指示，婚恋引发的非法入侵住宅，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可以不作为犯罪。你可以发起申诉。”
“我对官僚主义的那一套不感兴趣，只需要无罪撤案。我提供名单，你打招呼，其他的让律师跑腿。”
刘松年沉思片刻，冷声道：
“我先了解你的案子详情，回去等消息。”
说罢，他转身看向何曼芸，命令道：
“小何，送他回去。”
何曼芸神情不悦，轻声嘟囔道：
“为什么跑腿的事情，总是安排我。”
走出迪岸东方城，艳阳高照，有些刺眼。夏日的高温气浪，灼热滚烫。
凌锋脱掉白色衬衣，揉成一团，在T恤上擦了擦汗渍，然后又用力甩了几下。
看着凌锋骚味的操作，何曼芸怒嗔道：
“你有病吧，你是打算来个日光浴吗？能不能讲点公德。”
凌锋抱怨道：
“我原本在海滩吹着风，看着浪，就因为我扒了老丈人家的窗户，就被抓了起来，还有天理吗？”
何曼芸也乐了，挖苦道：
“你这人脸皮可真厚，李家还没答应嫁女儿。再说了，不管是谁家的窗户，不请而入谓之盗。”
凌锋不再说话。
返回所里的路上，何曼芸调侃道：
“如果我师傅拒绝交易，你打算怎么做？”
路边的商业广场，来往的行人熙攘穿梭，没有片刻的停留。
凌锋看向窗外，苦涩地说道：
“我只是不想让她为难，所以才选择忍让。这件事，往小了说只是一个小案件，但往大了说，李氏化学正在收购致远集团。整件事可以解读为李秉松利用公权关系，恶意打压竞争对手，借机侵吞对方的资产。媒体很喜欢这类的报道。”
何曼芸一边开车，一边笑道：
“你可真行。同样一件事，到你嘴里，反倒是李家借题发挥，你成了受害者。”
凌锋看向窗外，感伤道：
“我情愿坐牢，也不想伤害她。”
何曼芸看了凌锋一眼，揶揄道：
“你一个浪子，还挺深情的。”
“如果你能保持安静，我会万分感谢。”凌锋双眸微闭，感受着穿透车窗的阳光。
“你是嫌我话多吗？”
凌锋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