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嬷嬷,她怎么这么快就过来了!
按理祖母不应在这个时候找她,事出反常必有妖。
萧乐欣眉头一皱,直起腰身背转过去,淡淡问:“谁?”
“姑娘,是徐嬷嬷。”出声的是知琴,她和知棋两人拦不住徐嬷嬷,只得任由人闯进内院。
徐嬷嬷立在屋外,朗声开口:“六姑娘,眼下不过戌时,老太太积食难消,请您即刻去寿安堂说话。”
萧乐欣脸色微沉,眼底冰冷,徐嬷嬷的意思再是明显不过,戌时不至,祖母又未睡,她别想用“已经睡下”这四字来推脱了。
寿安堂今日怕是不得不去了,可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归,香美人的毒晚一刻解就多一层变数,加上宸王的身体怕已被金刚石粉末之毒伤了根基,她不能赌。
“徐嬷嬷,你先……”
萧乐欣话还未出口,就被徐嬷嬷给打断了,她大声道:“六姑娘,老太太身上被就不爽快,白日里又因着六姑娘的事伤神伤心,现下喊姑娘过去说话,也是为着姑娘的事。今日若是见不着姑娘,老太太怕是夜不能寐啊。”
几句话就诛心,不愧是祖母的陪嫁。
萧乐欣神色一泠,正欲开口辩驳,衣袖被人轻轻一拽,她狐疑回眸,只见李宸谨指腹沾了茶水,快速地在桌上写了几字“无碍,但去无妨”。
萧乐欣同样伸手沾了茶水,快速在桌上写了“时辰”二字,她知道李宸谨明白她的意思。
李宸谨静静地看着萧乐欣,骨节修长的手指着桌上“无碍”两字,神情平静,清俊的面容沉稳自持,令人莫名的就愿相信他的话。
萧乐欣还在犹豫,可两人一来一回这么会的功夫,门外的徐嬷嬷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她再次拔高了声音。
“若是六姑娘已经睡下了,老奴进来伺候姑娘起身。”说着,便要推门进去。
“嬷嬷,这是姑娘闺房,姑娘没发话你怎么可以闯进去。”知琴立刻闪身拦住,徐嬷嬷面色一沉,扬手去推知琴的同时身体顶向屋门。
“吱呀”一声,萧乐欣先一步从里头打开门。
门开的一瞬,徐嬷嬷两眼往屋里瞅,知琴立刻拉着知棋,两丫头用身体挡住徐嬷嬷的视线。
萧乐欣提裙走出房间,冷笑了声:“嬷嬷似是想进去瞧瞧?难道祖母说的不是让我即刻去寿安堂?”
“不敢,六姑娘说笑了。”徐嬷嬷当即收回视线,侧身退至一旁,“六姑娘,请。”
萧乐欣也不多言,提步就走,知琴却在此时开口:“姑娘。”
知琴福身行礼,然后掩着嘴连咳了几声,“今晚让知棋陪您去寿安堂吧,奴婢怕是有些着凉了。”
闻言,萧乐欣面露忧色,白日里知琴嘴上说着无事,她见她面色如常也就未挂在心上了,却是忘了知琴身体瘦弱,可不如知棋那般皮实。
“你赶紧回屋躺着,我让人叫个大夫给你瞧瞧。”
知琴忙摇头:“姑娘,不必了,奴婢趟趟就好,姑娘,您快去快回。”说着,给萧乐欣整理了下披风。
萧乐欣见她面色尚好,且事从权宜,当即喊了知棋,徐嬷嬷跟在后头,三人快步往寿安堂去。
……
还未踏进寿安堂,萧乐欣就听见里头传出的说话声。
“母亲,儿媳实在是没法子了,想起母亲白日里的话,我这颗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怕也怕死的。”
王氏边说边捏着帕子轻拍着自己的胸口。
“六姑娘竟然干出这等糊涂事,湿身被人瞧见这可怎么得了。这也怪儿媳不懂事,听信玉清观道士的话,说什么一定要是老太太嫡亲的亲孙女才会心诚则灵,要是苓儿能去,六丫头,儿媳定是使唤不上的。”
“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