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说的什么话。”萧乐欣快步进屋,先是给老太太行李问安,随即冷眼看向王氏。
“要是欣儿没记错,婶母这时候理应在祠堂,怎得这时候了还来扰祖母安睡。”说着,看了眼屋内的其他人。
一旁悄无声息站着的人低垂着脑袋,身形略微佝偻,全身都在颤抖,似乎很是害怕。
李管家。
萧乐欣嘴角微牵,心下了然。
“母亲,儿媳还是先退下吧。”王氏说着就要起身,“早就猜着儿媳这样必要忍出闲话来,可我是真的……儿媳这就去祠堂跪着。”
欲言又止,王氏这苦情计是信手拈来。
萧乐欣哪里不知道她的诡计,祖母说罚跪两个时辰,可没定具体时间,白日里人多嘴杂,王氏决计不会去祠堂留人话柄,肯定是盘算着等入夜,下人们大多也都休息时,到时装装样子,这罚跪就算完了。
不过,王氏此时带着李管家告她的状,萧乐欣还真是意外了,难不成她是连装个样子也不愿了。
“坐下。”
正位上的萧老太太发话了,王氏扭捏了几下快速坐下了,脸上是得意的笑。
“祖母,您喊孙女来说话,眼下我看您正有事,不若孙女明明日再来……孙女是真的有些困了。”萧乐欣分秒必争,此刻她不予在此多作纠缠。
谁知,她话音刚落,老太太就一声断喝:“跪下,做出这等丑事,还有脸说出这种话!”
萧乐欣面上一愣:“祖母,您说什么,孙女不明白。”
“六姑娘,你就实话说了吧,这都送到国公府大门口了,李管家都瞧见了,瞒不住了。”王氏开口,尽量藏起脸上的幸灾乐祸。
“说什么?我倒是要问问你,你想让我说什么?”
王氏捏着帕子,作势掩着嘴角,眼神却是不着痕迹的往李管家处瞅了一眼。
李管家当即抬头,大声控诉:“老太太,今儿个六小姐从宸王府的马车上下来,多少双眼睛瞧见了,可不是我胡说啊。而且,就因为我多问了一句,六小姐就打了奴才,奴才脸上的伤也是铁证啊。”
李管家指着红肿的脸,两眼看向萧乐欣,眼神愤懑中又带着一丝丝不敢言的委屈。
萧乐欣转头望去,顿时有些傻眼,李管家的脸就跟当面挨了一闷棍似的,肿的跟个发面馒头一样。
她的手什么时候成铁砂掌了,两个耳光就把人打成猪头了,想想也是可笑。
“你骗人,我们姑娘才没有把你打成这样!”知棋连声喊冤,“老太太,李管家骗人,姑娘没下这么狠的手。”
“母亲,你看六姑娘身边人都承认了,管家也是为着姑娘和咱国公府好呀。”王氏装着抹了把眼泪,“别是因为李管家是我娘家那边人,就有人看不惯了吧。”
话音一落,李管家立刻添油加火。
“老太太,奴才真是怕六小姐年轻不知轻重,六姑娘,奴才真是为着您好才向二夫人和老太太说明这一切,您在心底可千万别记恨啊!”
“你,你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在府门口对我们姑娘言语冲突。”知棋真是气疯了,可她一张口又辨不明什么,而且她虽笨也不傻,她这是跳坑里了。
以往知画来春泽苑前,萧乐欣出门都是知琴跟着,虽然知琴手无缚鸡之力,可她心思灵巧,一点即通,断断不会往敌人挖的坑里跳。
“姑娘,我……”知棋真恨自己这张笨嘴。
萧乐欣轻捏了下知棋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即上前一步,两眼直直地看向上方的祖母,神情间泰然自若。
“祖母,孙女摔下万丈悬崖,幸得宸王府一位嬷嬷所救,她可怜我小小年纪有此劫难,用王府马车送我回来,有什么问题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