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下马车时走得急,掉了东西,让老奴给捡着了,怕姑娘找不见特意连夜送过来的。”
张嬷嬷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根簪子,放在萧乐欣手中。
碧玉龙凤簪!萧乐欣一眼就认出了。
说起来碧玉龙凤簪其实并不稀奇,可这根却是成块的和田玉雕琢成的,做工精致,寓意也好。
萧乐欣记得这是母亲特意找了能工巧匠制的,前不久刚托人带回来,可彼时的她受王氏母女挑拨,觉得父亲母亲不爱她,但凡是他们托人带回来的东西,她都扔在一边,不用的。
这根簪子今日她并未带着出门,张嬷嬷又是如何拿到手的?
“姑娘可收好了,下次可不定是让老奴给捡着了,要是哪个眼热的,不定就捡了当自己的了。”
一语双光,臊得见了簪子两眼就放光的王氏和李管家两人无地自容。
“谢谢嬷嬷,我正找呢,原来是落在马车上了。”萧乐欣压下心底的疑惑,微笑着道谢。
张嬷嬷是李宸谨的人,这个当口出面,总不会是来害她的。
两人说着话,张嬷嬷不着痕迹地扫了屋里的人一眼,随即走上前几步,给萧老太太行礼。
“老太太,老奴是宸王府奶娘,我家王爷不日就要回京且他一向回京就要在玉清观住上几日,老奴就带着几个丫头事先去别院打扫。谁知,也是与国公府六小姐有缘,救了落水的六小姐并送她回府上。”
张嬷嬷说话条理分明,她身板挺直,微微一笑。
“原本理应白日里就来向老太太请安,可见着贵府的奴才狗仗人势,心想着倒不是个好时机了,老奴就先回王府。结果见六小姐的簪子落马车上了,原本想着明日来送还,怕六小姐找不见急了,连夜打扰了。不过眼下看来,似乎来的正是时候。”
几句话清清楚楚佐证了屋子里的人谁说的是真话,谁谎话连篇。
王氏却有些不甘心,叫嚷着:“你哪里冒出来的老婆子,你说是宸王府的张嬷嬷,你就是了,保不齐窜通好了来做戏的,母亲……”
“你给我闭嘴吧!”萧老太太脸色一沉,打断了王氏的话,继而有些尬笑地看向张嬷嬷。
“张嬷嬷,家里人没见过什么世面,让你见笑了。”
谁不知道张嬷嬷是宫里的老人,先皇后亲选的宸王奶娘,宸王建府后跟着到了宸王府,虽出了宫门可哪个见了她也都是敬三分的,只因宸王待这位奶娘敬重有加。
王氏这个蠢货!
“老太太,这本是贵府家事,老奴不予掺和,可老远就听着屋里的动静,事关我们家王爷的声誉,老奴今日就不得不多说几句了。”
张嬷嬷脑袋微扬,眼角余光瞟了眼王氏,神情不屑极了。
“这位娘子说话要讲证据,先不说老奴的身份做不得假,就说娘子和这个狗奴才方才议论六姑娘的话,论理就该打死!”
话一出,王氏和李管家脸色顿时白了,王氏哆嗦着甩了甩帕子:“你个老婆子说什么混账话!”
萧老太太脸上也有些不好看了,笑容也挂不住了,可碍着她是张嬷嬷,只得附和一句。
“张嬷嬷这话过于严重了,王氏是老身二儿媳,虽是个不成器的,可心却是好的,对六丫头也实心实意。”
实心实意?
萧乐欣嘴角微抽,祖母还真是眼盲心瞎,本想辩驳几句,可遥看今日这场面,似乎轮不到她出手。
“老太太,今日老奴一见六姑娘便觉气度不凡,六姑娘年纪虽小已可见通身气派,模样也是这大周一等一的,眉宇间隐隐的就有老太太年轻时的模样。记得先皇后在世时总遗憾未得个漂亮公主,想来要是得了六姑娘这模样的公主,定是欢喜的不行,哪里肯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