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阔知道自己已暴露软肋,也就不装了,一只手解下自己的披风,扔给随侍的李贵。
李贵会意,接了披风上前,展开披在苏禾身上,还埋怨两边搀扶的,“你们也忒狠了,对个小姑娘怎么下得去手?”说着又指了指旁边的,“去,拿件衣裳来给她换了,换了衣裳再去浣衣局不迟。”
苏禾抬头看,见是李贵。她在沈阔身边看见他好几回了,每回他都冲她笑或眨巴眼睛,她心里认定这个在她最狼狈时给她披衣裳的公公是好人,只是不知这么好的人怎就跟了沈阔,她扯着嘶哑的嗓子道了声:“多谢公公,”说罢便被那两个小太监搀出去了。
沈阔用帕子细细擦拭着染血的指节,始终没抬眼,直到脚步声再听不见了他才站起身,缓步逼近黄程,凌厉如刀的目光割过他面上的每一片皮肉,“黄公公,您往后要当心。”
黄程呵的笑了,他拍拍沈阔的肩道:“青伦你才要当心啊!不过那小宫女你不必忧心,我会派人好生照看她,像伺候娘娘一样,绝不让她受丁点儿委屈。”
沈阔弯了弯唇角,“那便多谢了,”说罢掀帘大步走了出去。黄程面上笑意更深,他啧了声,随手从刑架上拿了一沾了人血的牛皮鞭子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