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都上齐了,袁淮发现服务员竟然还端上来一瓶醒好的红酒,没想到还挺正式。
两人一边吃菜,一边喝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袁淮这才发现,他之前觉得向晚的贵族气息现在这个时候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夹菜,吃菜,举杯,喝酒,餐具摆放的位置,彬彬有礼的笑容,礼貌性的回应,就连手放下来的姿势,都显得那么从容淡定,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来的气质与气势,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那是多年浸染在这种环境中熏陶出来的。
这样一个人,就像是天上璀璨的星,而且是最闪亮,最耀眼的那一颗。
“怎么想起来要请我吃饭?”闲聊的差不多了,袁淮把话题切入到正题上。
“明天我要回A城,来跟你道个别,毕竟你是我领导嘛。”向晚笑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袁淮没理会他后半句话的玩笑话,A城,是了,他杜卡迪的牌照就是A城的。
“哦,一路顺风。”袁淮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确实,向晚现在跟他得心情是一样的,他们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人生几十年,芸芸众生中,会遇到无数个人,有的人会跟你擦肩而过,有的人会与你并肩同行,但凡出现在你生命里的,总会留下痕迹,或深或浅,伴随一生。
就像现在,他们早已不知不觉在彼此的生命里留下了痕迹。
这顿饭的后半部分,两人的情绪多少都受了点影响,大概分别这个词,无论放在哪里,都会让人不好受。
回去的路程比来的时候短了了很多,因为向晚选择了高速,他真的不想再在没有空调,满是霉味,又自带恐怖音效的小旅馆里过夜了。
那种经历一辈子有一次就可以了,再多,真的就是,盐吃多了--‘咸’的。
刚到家,向晚还没来的及吃口饭,就在浴室被自家老爷子一顿夺命连环call,call的他连身上沐浴露的泡沫都没冲干净就跑出来接电话。
那头甩来一句,马上回老宅,电话就挂断了。
真是他家老爷子的办事风格,简单粗暴。
他提了个瘪肚子,从车库里把车开出来,一脚油门直奔老宅,终于在晚饭之前赶到了。
向晚心想,还好没错过饭点儿。
餐桌前,老爷子老太太,他爸,大伯,三叔,老叔,小姑,全家齐上阵,看样子跟要三堂会审似的。
向晚在老爷子身边坐下,看向坐在下首的众人。
没错,他是除了老爷子之外,唯一可以坐在主位的人,之前这个位子是他母亲坐的。
他父母婚后不久,老爷子就退居二线,把整个远达的经营管理权全部交到了母亲的手里,母亲也不负众望,顶着众多压力把远达做强,现在远达旗下的项目有四分之三是母亲接手后经营起来的。
向晚一直跟在老爷子身边,同时也早在公司参与经营管理,所以向晚是晚辈里最有能力,也是最有魄力的一个,老爷子一直把他当继承人培养。
本来他应该等到九月开学到A大报到,继续过着无忧无虑的大学生活,可是母亲自杀,就像对着他轮过来的拳头,打的他措手不及。
家族,公司的重担,就这样一下子全砸在了他的肩上。
“今天人这么齐啊?”向晚说。
全家一人不落的吃饭,只有在大年夜的时候才有,平时逼着都不会这么齐,。
“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老爷子说。
“还有客人吗?”向晚看着他爸身边两个空着的座位问。
“也不是客人……”老爷子欲言又止,没敢把话说全了。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