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被人敲了一闷棍,钝痛中夹杂着眩晕,仿佛下一秒他就可以体验一把脸朝下亲吻大地。
整个身体被点了穴道一般动弹不得,四肢好似因为血液倒流而开始逐渐冰冷,指尖跟握着冰一样被冻的发麻。
“袁淮啊……”邻居的声音仿佛救命的绳索一般,把他从刚才那种即将落入无边地狱的状态里拉了出来。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顾不上邻居异样的目光,赶紧向楼上跑去。
越靠近家门口,叫骂和哭喊的声音越清晰,每次的内容都大致相同,就跟复制粘贴一般。
袁淮开门进屋,连屋里的场景都跟以往差不多。
翻倒在地的餐桌,洒落一地的饭菜和碎瓷片,和坐倒在这堆污秽之间的老妈,甚至连散落在客厅和卧室里,被翻找过的各种物品的位置都跟以往大致相同。
多少年了,袁淮已经记不清了,每次都是这样,这种生活却又无休无止,永远没有尽头。
他也跟复制粘贴一样,他老妈从地上拉起来扶到客厅的沙发上,替她清理伤口。
老爸还在继续他那枪炮般的输出。
“没拿到钱吗?”这些年老爸没骂烦他都听烦了,这次袁淮没有等他用光炮弹,而是选择打断了他。
“你说什么?”老爸似乎是没太听清,又或是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么一句,所以中断了输出。
“我说,拿了钱就滚吧。”为了老妈他忍了这么多年,现在也为了老妈他不想再忍了。
他们的忍耐换不回原来的老爸,换来的只是他一次次的变本加厉,所以他真的不想再忍了。
老爸似乎是被他这句话刺激到了,不知道从哪里摸过来一个烟灰缸,冲他的头就砸了下来。
他听到身后的动静第一反应就是回头,可是因为距离太近,老爸的速度又快,当他看清楚老爸的动作的时候,烟灰缸已经到了眼前。
躲是肯定躲不过了,他只能稍稍偏头,让伤在不那么显眼的位置上。
额角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差点眼前一黑,直接一头栽地上。
还好老妈伸手拉了他一把,同时冲着老爸大喊,“你干什么?你别打我儿子,他不欠你的。”
“不欠我,怎么不欠我?你们都是来讨债的。”老爸又开始疯狂输出,不过这一次好像是他唯一一次,听到他的普通攻击,而没夹杂着任何技能。
讨债的,他是来讨债的?他他/妈难道不是来还债的吗?袁淮一直觉得他上辈子应该是干了什么缺了大德的事,这一辈子才会眼瞎的托生成了袁江山的儿子。
当老爸觉得只是普通攻击不解气,又再次朝他挥起烟灰缸。
袁淮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手指越收越紧,大有一副要把他手腕捏碎的架势,同时声音冷冷的说,“我早已经过了任你打骂的年纪,我不跟你动手,是顾及我妈,你真当我怕你吗?”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他爸大喊出声,同时脑门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可见袁淮用了多大的力,他爸颤抖着声音说,“撒手,你撒手。”
袁淮就着抓着他的那只手推了他一把,把他推的一个趔趄差点没直接摔地上,他赶紧站稳,跌跌撞撞的跑了。
袁淮帮老妈处理好伤口,又跑去奶奶屋看了一眼,老太太就坐在床边发呆,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挺好的,奶奶被确诊老年痴呆之后,能记得的事情已经越来越少了,他不用再为儿子的混蛋,和儿媳,孙子的不易而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