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回去后,倾辞越发心神不宁,怀疑阮青虹也重生了。隔天,她便来到安置阮青虹的舱室,本想试探一番,可惜对方昏迷不醒,于文瓒又防贼一样防着她,只能铩羽而归。后面她又寻了几次机会,可都不顺利,没办法,她只能每天祈祷,阮青虹出点什么意外,直接病死在船上。
可惜她的祈祷历来没什么用,快到洛阳的时候,阮青虹便痊愈了。倾辞好不容易支开了于文瓒,只身出现在对方面前。
阮青虹此刻正斜靠在窗边,若有所思地朝外看去。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倾辞的脸上,过了 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多谢小姐收留在下。”
倾辞越发怀疑阮青虹也重生了,她看着对方的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收留你?”
“啊……”阮青虹愣了一下,笑了起来,那笑容梦幻极了,好似森林中的薄雾一般,“我昏迷前听到了你的声音,你大喊着让人来救我。”
倾辞闻言,目光越发冰冷,她怀疑阮青虹在说谎,对方说不定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杀意。想到这里,倾辞悄无声息地朝阮青虹靠了过去。
阮青虹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忙道,“小姐,男女授受不亲。”
倾辞气结,要不是担心阮青虹闹起来,引回于文瓒,自己早就掏出袖中藏的匕首,把他扎成个刺猬了。“你过来点,我有话跟你说。”
“你……你说便是了,我听得见。”阮青虹依旧不肯靠近她,结结巴巴地说道。
倾辞心中冷哼了一声,心想这阮青虹还真会装,明明已经知道自己要杀他了,还有心思跟自己虚与委蛇。
“你……”阮青虹见倾辞不说话,还一直盯着他看,忍不住开口道,“你别这样盯着我看。我……我还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问别人的名字前,难道不应该先自报家门吗?”倾辞冷冷回答道,她倒要看看阮青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阮青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面,又扭头看了看窗外,这才回答道,“我叫白青虹,洛阳人士,家住上林。小姐呢?”
“徐倾辞。”倾辞冷冷回答道。上林的白家,乃是阮青虹她娘淑妃的娘家,不过多年前就因叛乱被夷了三族,早就只剩一片荒宅了。
“徐小姐去洛阳做什么?准备在何处落脚?”阮青虹又追问道。
“你凑过来点,我悄悄告诉你。”倾辞说着已经握紧了袖中的匕首,只等着阮青虹靠近,便一手捂住他的嘴巴,一手将匕首插进他胸口。
“你……”阮青虹欲言又止,目光有些奇怪地盯着倾辞,可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突然出现的健壮男子给拉到了一边。
阮青虹知道这男子,当时他在水中晕过去,正是这男子将他捞了起来,又安顿在这船舱中,还叫了大夫来为他治病。只是每次自己问起他的身份,他都支支吾吾,既不肯说名字,也不肯说身份。
“郡……你又要做什么?”于文瓒拦在倾辞前,问道。
倾辞看到于文瓒的一瞬间,便知道自己的计划又落空了。“没什么,我来让这小子看看,谁才是他的救命恩人。”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回答道。看着对方努力保护阮青虹的样子,心里不由火起,想了想,又质问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怕我吃了他?”
于文瓒无言以对,只想赶紧将倾辞送回去,“郡……你没事就先回去吧。”
“怎么?我做什么还要你管?!”倾辞忍不住骂道,“你管得也太宽了吧!”
于文瓒又不说话了,但还是一动不动地拦在倾辞身前,唯恐她再靠近阮青虹。
倾辞也不甘示弱,目光似烧红了的烙铁一般,直直盯着于文瓒的脸。“你挡得了我一时,挡不了我一世。”